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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明溪巧笑倩兮,将早已想好的说辞缓缓道来:“前些日子回来,爹爹在家常给我做膳食,我百无聊赖间,便缠着爹爹教我。”
“这道菜我吃过多次,便也会了*几分。”
她说得风轻云淡,却叫在场之人心下大骇。
德厨在瑞和楼快二十年,那些个招牌菜依旧不敢轻易掌勺;吴言禄身为吴家长子,本该是下一代继承人,却只对大堂之事往来迂回有度,庖厨之事并无天赋。
一个回家不过三月的二娘子,此时开口便是“吃过多次,便也会了几分。”
仿佛不知自己所言足够让人瞠目结舌。
吴言禄甩了袖子,仔细瞧着关明溪巴掌大小的脸蛋,看她眉目舒缓、抿唇淡笑,额间掉落一缕碎发擦至耳际,一双澄澈的眸子圆润似杏,倒是让人更加亲近。
——也不知是随了谁。
吴言禄这样想着,德厨也心下微动,难不成二娘子天赋异禀?这样白嫩的手指,据说在侯府都未做过针线,倒是常常拿笔作书。
还未等两人深究,锅中水已沸腾。
关明溪在瓷盘底部横着放上两根筷子,为了使鱼肉更好的均匀受热,再放上一些姜片,将腌制好的鱼平铺放进瓷盘。
两条鱼都是相同的方法。
猛火隔水蒸鱼,迅速加热,保持鱼的鲜、嫩,只需半盏茶便可出锅。
切好的葱丝、芫荽放进水中略微浸泡,再捞出控水。
掐着时辰,关明溪让火夫熄火,却不着急掀锅,众目睽睽之下而是让鱼在锅中焖上一会儿。
德厨对此不解,以为二娘子怕烫,便伸手要去揭盖。
关明溪捏着帕子将他手臂推开,道:“不可,这是利用锅中的热水余温,让鱼肉变得更加鲜嫩细滑,再等一等。”
德厨吃瘪,摸着鼻子又静静看着。
待起锅时,鱼肉少了一丝腥味,带着些许清香。瑞和楼庖屋不小,这股味道却一直萦绕在众人鼻尖久久未能散去。
莫说墩子与火夫,就是尝遍百味的德厨和吴言禄,这时也不由得偷偷咽下口水。
关明溪行云流水地依次将盘中腥汤倒掉,夹出鱼肚子里的葱条。
德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这汤汁可是蒸鱼的精华,二娘子为何要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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