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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厅的家伙笑呵呵地说,“周老板,你这个员工挺有趣的,替你挡酒来了。”
周桥看也没看秦雨松,“我喝得正高兴。”她用伸在桌下的右手对自己的大腿又拧又掐,试图用痛觉来唤醒僵硬的口舌,“谁挡我,我踹谁。”
你!秦雨松还没来得及发火,被科长拉着坐了下来。那人推心置腹地说,“老弟,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今天周老板不倒是不行的。你还是省省力气,吃了饭还有下一场呢。”那人又扬声说,“我们喝得差不多就走吧,不要浪费了周小姐包场的美意。”
席间的人杂乱地应着,省厅的说,“行,周小姐什么时候喝完这瓶,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就看她的速度了。”众人纷纷说好,在大家的注视下周桥站起来,拿起瓶子往嘴里倒酒。这下房里像热油进了水,叫好的有,鼓掌的有,还有秦雨松,他的胃随酒液的流动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周桥闭上眼,不去想倒的是什么,只当是水,她渴,所以需要喝水。然而这瓶水也太多了点,荡漾在喉咙间,怎么也不肯下去。她停了停,有人说,“喝不下了?没事,我们都好商量,反正看你的态度,喝光就通过。”
周桥笑了笑,“谁说我喝不掉?我是嫌掌声不够多。”
全场顿时炸得更响了,在拍桌敲凳声中她仰起头,将剩下的酒倒进嘴里,然后把空瓶往桌上一放,“走。”
周桥在最大的夜总会订了个最大的包间,办公室主任已在那里等候。因此送了客上车,她才现原形摇摇晃晃往客房区走。才走几步已经忍不住,她冲进公共洗手间。来不及躲进女厕,趴在外面的台盆上,她的嘴才张开,刚才的酒喷涌而出。
又吐又咳,折腾了好半天,周桥好不容易站直,看见等在旁边准备打扫的清洁阿姨。她在包里掏出钱包,不住发抖的手摸了张百元钞,递给对方。她还想说句“麻烦你了”,却怎么也说不清,只好勉强笑了笑。
转过身,周桥看到秦雨松拉长了的脸。她伸手抓住他两边面颊,用力向外一扯。
谁给他的权力,给她看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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