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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纵观上下三千年,不能说其中未曾提过千崖峰,而是论及此地,便含糊其辞,一笔带过,只说此处葬剑,再认真描述昆吾山宗是如何将那一位位先烈的剑寻回,再葬入剑冢之中的。
小师叔三个字间或出现在其中,却无名无姓,只是简单的“小师叔”三个字。
再仔细去想,她甚至好似没有见到一位姓谢的。
虞兮枝于是倏然想起,那日红衣老道与谈楼主在见到谢君知时,两人分明都是一派之主,与谢君知是同辈,却叫他一声“谢小师叔”。
当时她还诧异为何如此,此时此刻却才恍然。
原来是因为,千崖峰一直有一位小师叔。
日子久了,于是“小师叔”三个字,便不再单纯是后辈弟子对师尊师弟的称谓,而是成了单独某个人、亦或是某个角色的专属称呼。
这人或许是谢君知,也或许不是他,但很显然,昆吾山宗的小师叔,总是住在千崖峰。
又或者说,这位千崖峰的小师叔,总是在这里压着这剑冢的剑意,深居简出,他的存在或许在许多时候都被忘却,但既能压剑冢之剑,足以可见其实力之强大,恐怕在许多时候,都是力压昆吾掌门的。
可无论千崖小师叔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剑,纵观这些宗卷,千崖峰的资料也不应只有如此寥寥几语。
虞兮枝摩挲了一下书页,有些不太确定。
所以……千崖峰究竟是被从这编年史中被抹去了,还是有单独一卷,却无法借阅?
她这样出神地想着,却突然觉察,有一人拉开了她身侧椅子,再施施然坐了下来。
虞兮枝猛地回过神,本能皱眉,想要礼貌出言驱赶,这藏书阁如此之大,去何处不好,为何非要与她挤一张桌子。
待她侧头去看时,这满腹话语却都又被她咽了回来。
那人白衣拂桌,抬手将她手中的书取了过来,垂眸看了一眼,再勾唇轻笑一声:“原来你在看这个。你想知道的,是关于千崖峰的事情,还是关于我的事情?”
正是谢君知。
他黑发披散而下,在这样晨曦白露的清晨,便宛如踏光而来,和尘而坐,他翻书的手指比书页更白,就这样随意将一整卷书都簌簌翻过后,虞兮枝才猛地反应过来,方才的话语是直接在她脑中响起的,显然是用了传音。
她看的明明是昆吾山宗的编年史,可他开口便是这样笃定的问句,好似一眼便看穿了虞兮枝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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