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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刚才见到的,分明绝对是虞寺本人。

“不能吧?”易醉愣了片刻:“我和大师兄对剑冢的想象,一模一样?”

绝对相似的想象,使得两人的剑冢意象绝对重叠,这才有了方才的这一段并行,而现在,既然虞寺已经嗅到了自己本命剑的气息,便自然旋身而去,从这段并行中偏离,只剩下了易醉一人。

少年有些无聊地继续向前,他见这么多剑,到底是剑修,见剑心喜,刚才虞寺在,又倏然得知了这么让他意料不到的事情,自然有些魂不守舍。

但此刻只剩他一人,易醉顿时变得不老实起来。

少年左右再看看,果然空无一人,于是他便试探着上前,再蹲身去摸那剑。

“嚯,这剑不错。”他摸了这边,再走两步,去摸另一柄:“这剑也不错。”

少年一路走,一路摸,握了这个剑柄,再去捏一捏那个剑刃,这样走了一路,竟似有些醉了般,不知今夕何年。

自然便也有剑意流转他的全身,剑意洗髓,再从他的手指间流淌而出。

直到他随手握了握又一柄剑,再想松手去摸下一柄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松不开手。

易醉愣了愣,垂眸去看,却见是一柄通体铁黑的剑,实在是平平无奇了些。

“嘿你这剑,怎么还耍无赖起来了?”易醉也不急,蹲身去看,再试着松手,竟然又失败了。

易醉:“……”

少年不服输,顶了顶后槽牙,灌灵气入手,再试,再败。

一来二去,不知何时,他周身那些剑意剑风竟然都倏然消失,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与面前铁黑的这柄剑面面相觑。

……

这边虞寺寻剑,易醉拔手。

那边虞兮枝却还在盯着自己与谢君知交握的手。

谢君知这番话说得实在是轻描淡写却意味深长,让她好似松了这手,顷刻便会入诡谲杀局,腥风血雨,死路一条。

翻译成更直白一些的话,大约是说,谁松谁白痴。

虞兮枝必不能做白痴,然而既然注意到了这份交握,接下来的路上,便自然很难变得和之前一样泰然处之。

人体所有的器官都是如此。

若是无恙之时,平素里,其实甚至会觉得身体各处并不存在,然而一旦在意起来,正如她之前被谢君知轻刮一下的鼻头,又如此刻与对方温和手心交叠的手,都变得极有存在感。

既然难以忽略这份存在感,虞兮枝的神识探出时,便自然而然不如之前用心。

“你的心好像有点乱。”走在她前面的谢君知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你在想什么?”

虞兮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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