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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瞻阴沉脸色,抿唇不语。
沈宜均忽而扬唇,继续道:“世子不必动怒。老夫也曾年轻过,且当时那会儿正值青春年少,对太子殿下与王妃之间,非但没有任何猜疑揣测,反倒因为他们彼此的坦荡克制而深深敬佩。太子殿下与王妃彼此皆有大义,不是那等只盯着眼前的人,这点你大可放心。”
陆瞻缓下神色:“既是这样,那便是我误会了。”
沈宜均深深看过来:“世子不是误会,是已经听人说过了,故而在此诈老夫吧?”
陆瞻望着他,不言又不语。
这一眼对视里,似有什么东西就这样贯通了。彼此神色间竟都有了几分心照不宣。
沈宜均在宫里伴读那六年,对王妃与太子他们这段定然旁观得一清二楚。原先怕他会碍于身份有隐瞒的地方,如此看来,他竟是没打算隐瞒。那他究竟等着自己问什么呢?仅仅只是太子与王妃这一段?光是这点,显然不值得这位尚书大人用来当成救儿子的筹码。
但陆瞻又知这老狐狸八面玲珑,自己若问不到点上,他也绝不会先说。
喝了口递到唇边的茶,想到上次牵线约他赴茶局的沈楠,他瞬间灵光一现,不动声色道:“听说前几个月府上姑太太,也就是嫁到洛阳柳家的那位柳夫人祭日,沈三公子特地前往柳家去拜祭了?”
就听对面光影一顿,坦然的沈宜均身形顿住,投过来的目光也闪过了一线光芒。
陆瞻支肘握着茶杯,再道:“柳纯如原在西安府任同知,十八年前,探案途中死于意外。我听说,当年柳家曾经因为这场意外告过官,因为柳夫人怀疑丈夫并非死于意外,只可惜直到柳夫人过世,都没有等来另一个结果。”
屋里变得有些特别的安静了。
沈宜均沉缓的声音在这背景下也显得格外清晰起来:“世子对这些往事知道得不少。”
“因为我猜想,沈大人肯以昔年宫中往事作为筹码来救令郎的命,一定是做过一番斟酌的。刚好我又在大理寺观政,听说了柳家的事情,所以顺便也就翻了翻柳家这案子。我若猜得没错,大人对柳家,应该也还是有些未了的心愿吧?”
翻柳家的案卷早在与沈宜均见面之前许久,但此时不妨这么说。
沈宜均没说话,但神色却凝重起来。
陆瞻便往下道:“柳纯如死在十八年前,恰好是在宁王出事后不久。我听说,当时负责带人去王府的人里就有柳纯如一个,而我还听说,宁王进京时身上是揣着份卷宗的,稀奇的是,他进京后到进狱,再到死去,那份卷宗却神奇地失踪不见。沈大人一直在朝中任着要职,当年宁王府这案子您不可能不知,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那究竟是份什么样的卷宗?而这卷宗又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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