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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怪?”
他想了下,就把晋王提到晋王妃的那段给说了。“我竟没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周侧妃听完,疑惑道:“我也没听说过她喜欢牡丹。喜欢牡丹的只有皇后和先太子。”
“是么。”陆昀皱皱眉头。忽又道:“对了,我记得前番你说的如果不是因为宁王,还不会有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周侧妃脸色微僵,起身又走到了那叠绸缎旁:“问这些作甚?把它烂在肚子里便是了!”
陆昀愣住……
……
陆瞻像往常一样进了御书房,院子里荷花的清香已经扑面而来,知了在头顶迭声鸣叫,盛夏的气息很浓了。
王池迎出门,在门下躬身,不曾多发一言便将他引入了屋中。
外面强烈的阳光反衬得屋里有些暗,陆瞻在门下适应半刻,看到立在帘栊下的皇帝,走过去深施礼:“孙儿拜见皇爷爷!”
皇帝一手虚托着他手肘,等他直起身,目光就落在他眉眼上。
陆瞻也回望着他,心底闪过万千思绪。
一会儿皇帝敛住目光,在椅上坐下:“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陆瞻默了下:“母亲跟孙儿说过很多,具体哪些,还请皇爷爷明示。”
皇帝点点头,没往下说,把他招到跟前来,指着面前脚榻让他坐下,然后就着窗户透进来的灯光看他的脸。
“近来在大理寺怎么样?可有什么难处?”这张沧桑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显露出宽和,相较于从前几次的询问,更多了些人间烟火般的亲近意味。
“尚且还好,各位大人都很愿意点拨我。”
“多看,多学,多思考。等过了年,皇爷爷再让你去别的衙门观政。趁着我在,好好地学着就是了。”
皇帝伸出手,轻拍了拍他臂膀。
陆瞻心知这番话背后的心情源自于昨夜晋王妃,如此看来皇帝不管会不会答应替宁王翻案,至少心里已不再恼他,——一个囿于骨肉之情而不愿去撕开那层面纱的老人,他怎么可能时隔多年还在恼自己的另一个孩子?
陆瞻自然也想跪请他赶紧下决心,但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甘心被人逼迫的。
……
后来的日子归于风平浪静。
陆瞻仍然是晋王府里的世子,晋王仍然是那个口碑甚好的皇子,与晋王妃之间和睦“恩爱”。
他没有再去印证杨家太夫人患病真假,陆瞻进宫的这日下晌,他到了宫里,向皇帝表达了对坠马一案的震惊。随后几日,大理寺奉旨彻查的这桩子案,也渐渐没有了风声。
那个漫长沉重的,穿梭在十几二十年前后的黑夜,仿佛并没有改变这世间什么。
……或许也还是有的,至少宋湘对陆瞻的嫌弃,已经被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压下去了一点。
晋王如此沉得住气,既不曾即刻反杀,也不急着冲晋王妃和陆瞻动手,不能不让人认为他是不愿后院起火,影响了他在朝中积累下来的威望。
既然他不愿如此,正好陆瞻也得以思虑下一步——几日过去了,也不知王府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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