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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上的陆瞻皱了下眉头。
下方晋王又道:“杜先生为少年恋人远走天涯,孤身至今,才叫钦佩。”
杜仲春黯然垂首:“在下愚驽,错信了人,岂敢与王爷王妃相比?”
晋王扬唇,默半刻,忽而缓声道:“倒也不必伤怀,毕竟谁又能保证自己绝不会犯先生同样的错呢?”
杜仲春怔忡抬头。
晋王垂首抿了口茶:“依你之见,世子究竟是否能为本王夺储增添优势?”
墙头上的陆瞻蓦然握紧了双拳。
杜仲春顿了下:“皇上对世子十分器重,上了年纪的人都不免隔代亲,加之世子近来行事又颇合皇上之意,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在下以为王爷当可放心。”
晋王放下扇子:“这当口,王府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说完他看向杜仲春:“天晚了,先生也回房歇去吧。”
杜仲春揖首退下。
殿里再度恢复安静。
晋王在原处坐了会儿,太监进来了:“王爷该洗漱了。”
晋王却站了起来:“去栖梧宫。”
廊下灯笼引着他二人,一路出行前后院。
殿里守夜的太监进殿熄灯,随后关闭门窗撤出,很快,大殿内外一片安静。
陆瞻伏在墙头上,借着屋檐阴影,跃落下地。然后推开窗门,翻身进了内。
这是他第一次在晋王不在的时候进入此殿,从小到大,他在王妃的栖梧宫来来去去,熟悉得像是他自己的住处,承运殿他来得也不少,帘栊下的一架玉花架上,还有他七八岁时拿着剪刀在上面落下的刻纹。
那是选用整块和田玉石雕就的一只花架,晋王宝贝不已,看到被他弄损之后心疼了好久,却也未曾责怪他。
如今这花架还在原处摆着,陆瞻伸手抚了下它,但很快他就环顾起四处。
月光漫入大殿,他走到先前晋王坐过的锦榻前,拿起遗落在炕桌上的扇子。
扇子也是他所熟悉的折扇,请当代书画大家写的一首词。
他放回原处,伸手按了下炕桌上的贴片儿。桌下侧板处轻轻一响,弹出来个小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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