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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熹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忙问道:“你什么时候想娶我了?”
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丢人的,江俨索性破罐子破摔,说话也不再迟疑,神色认真答:“从公主及笄前的一年就动了心思,后来也一直想娶公主。”
他那时候心中一半是痴心妄想,一半是自惭形秽,边角缝隙里还填满了庆幸,庆幸公主身份尊贵,从小也没与别的男子深交过;下一刻又绝望地想着两人身份天差地别,根本没得可能。
看着公主越来越出色,每天心里都是五味杂陈。就算眼睁睁看着公主穿上凤冠霞帔嫁给了别人,心思也没死干净。
想起当年的错过,承熹叹口气,江俨也跟着叹口气,两人各自唏嘘了一会儿,突然又对视笑了。
那些个难过的往事早已过去了,再不必提。而世事万千自有它的缘法,缘分只会迟到,却不会不来。
江俨静静看着公主,眸中似有望不到边的潋滟暖意,正色道:“属下|身无高官厚爵,亦无惊世之才,更没有如簧巧舌能哄得公主欢喜,惟愿这攒了整整十年的丰厚聘礼能打动得了你。”
难得见他能说出这么一长串话,不知提前想了多久,承熹笑得嘴巴都到了耳朵根儿,答应道:“这聘礼深得我心,本宫怜惜你年纪大了还未娶亲,便大发慈悲应了你。”
两人瞅着桌上的聘礼单子一齐傻笑。
承熹又把聘礼单子上已经列出的东西挨个看了一遍,心中咋舌,若是在哪个官员家里抄出这么多东西,那定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而江家诚信经商的名声却是远近闻名,难怪人说经商是最好的生财之道。
“一下子从家财万贯变成了身无分文。”承熹笑着揶揄道:“你真的舍得?”
“攒的私房钱差不多空了,日后得好好攒钱,不然就养不起公主了。”江俨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搂在她腰上的双手却更紧了一些。
承熹笑得前仰后合,在他写的聘礼上划去了几样逾制的。“我倒是不介意花嫁妆养着你,不过听人说新婚夫妇花嫁妆是不吉利的,将来只会越来越落魄。”离得太近了,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勾起了唇角:“那以后我与你一起赚钱怎么样?”
江俨却没笑,正要反驳,却听公主又说:“便是在虔城那时候,我一幅画还卖了五千两银子呢!”
“不是卖了五千两。”江俨正色道:“咱们是骗了五千两。”话落起了身,从书房里那个放画轴的踏雪寻梅瓷缸里抽|出一个画轴,展开给公主看。
“不是卖给典当行了吗?”当时被盛亲王一行人带了走,这画本应该在虔城,怎么又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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