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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卖画得来的。”他极为认真地说。成雅风怔怔瞧着掌心中的两锭雪花银,一时竟呆住了。
“如今……我只能赚这点银子。”容璟邰抿抿唇,轻声答:“却不知,你会不会嫌弃?”
若是从前,这点银子掉在路上,他都不会多瞅一眼。如今,却是好几日写字作画所得。
成雅风笑得合不拢嘴,他把这两锭雪花银交到自己手中,比曾经他送自己价值千金的首饰更觉欢喜,一时差点掉了眼泪。连忙抹抹眼角,轻哼一声调侃道:“你身有隐疾我都不嫌弃了,如今不过再添一条眼盲,又有什么好嫌弃的!”
他虽看不到,却也偏头极认真地“注视”着她,眼中点点茫白也似在发亮似的。
原先他能瞧见的时候,眸中空寂一片。如今失明了,反倒慢慢有了神采。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他沉默着不作声,成雅风心中一慌,怕自己这话损了他的颜面,忙要描补一二。
此时两人一坐一站,容璟邰忽的握着她腰肢抱上床,一翻身便轻轻巧巧把她压在身下。近得呼吸可闻。
他这回犹豫的时间比往日都要短,唇凑了上前,在她脸上找了一会儿,才找准她唇的位置。
“你……”
“其实,”容璟邰轻声打断她的话:“我没有隐疾……”
成雅风一时怔然,脑子全成了浆糊,先是颦着眉细细琢磨了一遍他这话,觉出其中深意慢慢张大了嘴巴,瞪大的双眼炯炯有神,模样十分可笑。
察觉到抵在身下的那处滚烫微微跳动了两下,勃勃生机,且极有侵略性,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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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涉到卖官鬻爵一案中的几位大臣被抄了家,所抄家资尽数收归户部。怕百姓心有不满,当年的税便减了一成,百姓纷纷额手称庆。
太子此举让不少老臣安分了,却也寒了心。吏部尚书身为三朝元老,与他们同朝为官几十年,老来晚节不保,散尽家财不说,一辈子博下的好名声也毁了,着实惹人唏嘘。
这些年世家一直对太子重用寒门不满,虚与委蛇步步退避,如今被逼到如此地步,自然心中恨恨。
文宣帝刚理了几日朝事,又觉得头疼,胸口也沉闷气滞,唯有清晨最凉爽的时候能舒服些。太医说他这病还没养好,不能费心神,劝他多休养。
文宣帝细细琢磨两日,此时离承昭及冠还有大半年,也是时候放手让他去做了。便又称病不朝,仍是由太子代为监国。
他的病情瞒得死死的,除了身边近侍,朝中无人知晓陛下的病情究竟如何,是以文武百官都在暗中揣摩:到底太子这监国一职会做多久?更有甚者,揣测陛下这病还会不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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