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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这般模样,便知是那侍卫送的。皇后又笑:“当真如此喜欢他?”
承熹重重点点头,怕母后仍不能体会江俨对她的重要性,便认真说:“女儿喜欢他好些年了。”
皇后一怔,随即笑了,她平日从不扯唇笑,此时眼角细纹绕眼而生,竟生出一丝苍老之态,承熹心酸得不行。
“承熹,这是你懂事以后,头一回说自己喜欢什么。以前你从不说的。”
承熹身子一颤,眨眼间已蕴了满眼泪。她从很小的时候便明白一个道理,该有的,从来不需她开口,底下宫人自会为她备好;像不想嫁给徐肃,喜欢上一个侍卫,这般无理的要求,她也从不会提。
不善言辞,也从不与人说自己的喜欢。
皇后笑问:“先前我给你的那叠画像,里头的男儿各个比他好上许多,你可想好了?”
承熹忙不迭点头:“除了他,谁也不要。”
皇后又是一叹,说什么纳面首,都是孩子们爱闹腾。承熹这般性子的,真纳了那侍卫,便是定了今后一生了,哪还会再看上别的男子?
那日两人的事传入她耳中,皇后便知事有蹊跷,她的女儿是她亲手养大的,哪会如此荒唐?心思一转便知是那侍卫拿承熹来要挟她。
皇后委实气得厉害,她的女儿需要的是能全心全意待她,心中坦荡顶天立地的男儿。那侍卫身份低微,却这般处心积虑,如何配得上承熹?
可到底是打在她软肋上,若是不同意,承熹还有得闹腾。
皇后想了一晚上,心知承熹从小不是爱胡闹的孩子,既喜欢上这人,定有他可取之处。
知道自己先入为主生了偏见,次日便叫来一直跟在承熹身边的两位嬷嬷细细一问,两位嬷嬷都说这侍卫平日规行矩步,不是狗苟蝇营的人,皇后稍稍放下了心;又听两位嬷嬷说承熹与这侍卫时常笑闹,瞧着是动了真情的。
前些年自己糊涂,错把徐肃当成了承熹的良缘,到底是误了承熹。这回便让承熹自己拿主意,情之所至,兴许能比自己挑的好上许多。
想通关节,便不提这话,岔开话问:“这两月可有头疼?”
承熹一怔,忙说没有。事实上先前皓儿受伤那时,她也大病了一场,一连头疼了好几日。
只是她这头疼是从小到大的毛病,吹不得风受不得惊,是个需娇养的病。好在生在皇家,事事都有人操心,平日修身养性,也无大碍。此时母后问起,承熹也没说自己会偶尔头疼,不想叫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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