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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棋风张弛有度,可攻可守,收放自如。公主心情不好的时候,江俨就输给她一子半子;公主心情好的时候,江俨就赢她一子半子。既不让她总是赢,从而失了兴趣,也不让她输给自己太多至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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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熹大前日在围场吹了山风,又在山洞中睡了一宿,一夜心惊肉跳,后来又加上絮晚那事,几番打击叠在一起,这便伤了风寒。春季本就易染风寒,没两日就从咳嗽转成了肺热。
晚上更是睡不踏实,一身湿汗黏在中衣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次日又请了老太医来。
太医悬丝诊脉,捋着白胡子一副痛心的表情,“公主先前不是养好了身体吗?上月老臣来请脉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这又变差了?内虚外热,劳心伤神,公主是有忧思?夜晚不得入眠?”
红素心中一酸,赶紧答:“这两日公主时常伤心,可是因为这个?”
老太医沉思须臾,解了悬着的那细丝,待公主同意了,这才两指并在她腕间,又闭上眼摸了摸脉,颦着眉尖道:“这思虑过重可不是一两天的功夫了,怕是有半月都未曾安眠过。”
江俨忧心忡忡听他说,几个丫鬟又惊又疑,也不知公主入夜会睡不安稳。只有承熹听着老太医的话,低着头面红耳赤——她就知道这些太医都是有真本事的,跟会猜心的老妖怪似的,一点糊弄不得!
待慢腾腾写完了药方,老太医又意味深长地叮嘱道:“公主若有心事,还是寻人说道说道得好,常闷在心里可大不好。”
承熹羞得厉害,胡乱点点头应承了下来。见老太医临走前扫了一眼江俨,更是窘得要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确实……有半月未曾睡过一回好觉了……
红素几个只注意到她早上越起越晚,午休的时间也长了半个时辰,只以为是春天乏困,却不知道她晚上睡不好觉。
以往夜晚就寝,承熹常常阖眼就能睡着。这些日子每当夜晚躺在床上,却总是胡思乱想,想以前在长乐宫的那些年,想这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想江家有意思的人……想得更多的,自然是江俨。
连他白日里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要反反复复地品,更没了睡意。
有的时候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都想出了寝宫去偏殿找他说说话。待穿好了衣裳,又觉得自己不够矜持,哪有姑娘家深更半夜跑去男子卧房的?学了这么多年的礼仪教养都吃进肚子里去了,只好再躺下。每夜听着丑时的更声打过,才能勉强有些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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