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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半曲着腿坐着,江俨眸一沉,低声命令道:“坐好!”见公主一怔之后便听话的坐好了,江俨这才觉得自己方才那话不妥:什么时候自己跟公主说话都这么胆大了?
江俨行在公主左侧,偶尔公主的靴尖便在他的腰侧磨蹭,蹭过来蹭过去,留在那处的一些灰印江俨不在意,也没去拍。敏感的腰侧却是极痒,痒得他心里都慢慢腾起了两分躁动。
他牵着马缰,不着痕迹离远了一寸。又接过之前的话头问:“方才,公主为何与她争辩?”方才许多世家姑娘都在周围看着,公主一向和善,言辞反驳反而更容易落下话头,于她名声不利。那姑娘又是林家的表姑娘,在人前丢了个大丑,指不定得进宫哭哭啼啼跟皇后娘娘诉苦,还得劳烦娘娘找个说辞把她打发走。
“因为她……”承熹颦眉不知该怎么说,想来江俨这样一向正经的人,一定没听不明白方才那姑娘的话,吞吞吐吐道:“她怀疑你是面首……面首就是、就是……”
宫里头娘娘平日没事做,爱碎嘴的不在少数,公主挺多年前就知道“面首”是什么了,她性子淡泊,也不爱对他人品头论足,对面首没什么喜恶。可江俨呢?以他的正直坦荡,一定是不喜欢的。
其实江俨清楚面首是什么,或者说,他也曾肖想过与公主在一起的,在公主及笄的那年,把所有能与公主在一起的情况都想过的,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江俨清楚一切与公主能在一起的途径:比如一辈子做她的侍卫,即便她嫁给别人也跟着。
他连净身入宫这样荒诞的法子都是想过的。宫中唯有太监无须顾忌男女大防,偶尔还能给主子捏腿打扇,似乎比做侍卫能离她更近。江俨一时拿不定主意,观察了半个月,见公主对长乐宫中的太监既没有偏喜也没有厌恶。
那一段时间江俨常常学着太监弯腰走路,捏着嗓子说话,想看看公主对太监的喜恶。公主却总是神情担忧地盯他良久,也不说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江俨斟酌再三,认认真真禀明了父母,他娘刚从大儿子江洵那里抱了孙子正喜不自胜,转头就听到二儿子为了追姑娘快要疯魔了,当下两眼一黑,提着烧火棍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从外头市集上淘弄了一本《葵花宝典之前传》丢给了他。
《葵花宝典》本是几百年前一位宫中太监所著的武功秘籍,这《前传》里头写得却都是做太监的心酸苦逼。江俨随手翻了前几页,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俨先前明白太监与寻常男人有不同,也知道不同在何处,却委实不知道这点不同会有多大影响。更何况他自幼习武,心性淡泊,年纪小小就进了宫更未通晓人事,也是读完了这本杂书以后才真正明白“太监”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之后才彻底把“净身”这一途打了个大大的红叉,彻底绝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好想写变成真·高冷面瘫厂花的江俨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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