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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摸他肩膀的衣衫,也丝毫不觉得凉。
洗三礼约莫两个时辰,江俨都在这里等她。他是男子,本就不怎么怕冷;又身有内力,更不惧严寒。刚过去的冬天,承熹便常常见他下雪天都站在雪地里,也不知道找个地儿避避。今日进门前她便特意吩咐过要他找个地儿避雪。
此时他外衫尚有余温,承熹微微一笑,好在他把这话听了进去。
这才察觉隔着薄薄一层衣衫,掌心触到的地方肌肉贲张,暖热一片。她唰一下飞快得收回了手,像被烫到了一样,还刻意偏过了头。
江俨忍不住闷声笑开,待给公主系好披风后还在笑。承熹不轻不重瞪了他一眼,朝前行去了。江俨这才慢慢地收住脸上笑意,提着宫灯跟了上去。
今日这洗三宴本就在宫中,钟粹宫又在坤宁宫的东南,与长乐宫离得不远,公主便没乘舆;也没带红素她们近身伺候,只带了四个二等丫鬟,此时都远远地跟在后头。
如此,身侧便只有江俨一人。
江俨入宫这许多年,每每都跟在她身后三尺之地,这个距离已经成了本能一般。承熹却一点点放小了步子,时不时偏回头看他一眼。
不多时,两人便走成了并肩而行的模样。
江俨把提着的宫灯换到了右手,离她又近了一些。耸了耸鼻尖,闻到了她身上的清冽酒香,知公主宴上用了些酒水。于是换到了公主的另一边,挡住了夜风刮来的方向。
承熹眨了眨眼,心中暖意简直要溢出来了。
两人一路沉默,什么话都没说。这般沉默,若是放在旁人身上,一定会觉尴尬得要命。然公主与江俨两人都是情绪内敛的性子,许多年相处都早已习惯如此。
此心安处是吾乡。
入了长乐宫的时候,观景楼顶上的八角小亭各角已经燃起了灯,把那小亭照得亮堂。远远望着夜幕中高悬的灯火,承熹停下脚步,仰头看着那座高高的楼阁问他:“江俨,你累不累?”
江俨默了须臾,温声答她:“属下不会累。”只要在公主的身边,又怎么会有累的时候?
早知道他会这么答,承熹便伸手指着那观景楼的最高处说:“江俨,我还想上那顶上看看。”话落便转过身面朝着他站定,还张开了双臂,笑盈盈着看他。
江俨一怔,没明白。观景楼中自有阶梯可一路攀上顶,公主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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