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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冬芽在这边关掉视频,敲门声响了起来,身穿睡衣不愿见人的谢冬芽立刻闪身到隔断后,何秋见她回避了,才去开的门,和来人在门外走廊说话。
隔了一会,何秋再度进来。
“你换件衣服,这事儿还得你去处理。”一脸为难的样子。
十分钟后,穿着棉布长裙和运动鞋的谢冬芽站在酒店的剧组办公室里。
几年不见虚胖到两百斤的范友万,正大马金刀地坐在贴着导演专座的皮椅上。改艺名范亦轩的范友华故作了一个帅气的站姿,临窗而站,一看就是想现场表演出翩翩公子的姿态。
被抢了专座的梁文涛导演站在范家兄弟对面,紧紧皱着眉头。他的导演助理小鸡仔一样缩在壁角。
一看就是刚才发生了很难堪的事情。
范友万看着进来的谢冬芽,也没站起来招呼,把下巴一抬,一开口就是,“嫂子,亦轩你看着长大的,不就是演个角色!也是你对老范家的一份情。我讲了这导演不信啊!你给咱亦轩说说话呗!”
范友万虽然排字是“中华万岁”里的第三,但在范家四兄弟,他排行老二。
谢冬芽第一次见到的范友万,还是十八岁的范友万。他去南山艺大找范文轩。
在男生宿舍楼下花坛边,范友万两条腿叉开着坐,手里攥着一把瓜子,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根本不在乎路过的同学们嫌弃的眼神。
谢冬芽恰好也是路过的同学之一,而且亲眼看着范文轩走到范友万面前,拿出一叠人民币递过去。
她甚至听到范友万对他哥哥说:“哥,我没逛过大城市,这回过来可多好玩的,你带我逛逛呗?”
范文轩没有答,只是说:“拿了钱早点回家。”
谢冬芽回宿舍后,叫了一盆麻辣干锅和下铺分享,一边吃一边聊。
下铺说:“从来只有儿啃老,我们那位范师兄啊,当代被啃青年啊,也算给年轻人挽回了点面子。他们那个什么村还是什么镇还是什么乡的,听说他爸既不下地干活又不出去打工,都靠他每个月给家里汇一千多块生活费,他几个弟弟的学费也是靠他付的。听说他每天只吃两顿,一顿香菇菜包,一顿清炒青菜加米饭。在我们学校就没有比他更穷的。”
谢冬芽在北方上学不到一年,就嗜上了辣。她叫的麻辣干锅,是麻辣干锅中的顶配,又是牛蛙又是走地鸡又是鲢鱼头,每次和室友们吃完总剩不少菜,十分豪糜。
听着下铺的话,吃着顶配的麻辣香锅,谢冬芽自觉自己很有路易十六的玛丽皇后感。如果问一句他为什么不吃蛋糕呢,就更贴切了。
谢冬芽不知道为何就想弥补一下小超市的冒失,机会很快来了。
在一个周末,她去了北方最大的报社,和她的亲叔叔、谢逢春的亲爹碰头。
谢冬芽的这个亲叔叔,不管是才华的高度还是情绪的稳定程度,都要远远超过她的亲爸爸,且在行业里名声极好,很喜欢提携后辈。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自父亲出国后,承担起谢冬芽父亲角色,嘘寒问暖、补贴关照、筹谋前路的是她的亲叔叔,让她体会到了父爱应该有的样子。
谢冬芽打算告诉叔叔,谢逢春交过去的稿子,都是范友中写的。这样至少范友中能拿到全额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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