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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李颐听伸出手,摘掉了魏登年的冕旒,把手里的玉冠戴在魏登年头上。
周昆呆若木鸡地跪了下去。
接着满殿命妇太监宫婢扑通扑通扑通跪了一地,个个额头贴地,大气不敢出。
李颐听被他们吓了一跳。
魏登年伸手摸了摸冠子,眼中的笑意更甚:“我亦觉得,十分相配。”
有失体……算了!都失完了!
命妇们闭了闭眼,这几个字都说倦了!
殿中的众人窒息数次之后,战战兢兢被免了礼,只剩原先声讨皇后的妇人还跪在原地,心虚地不敢抬头。
魏登年终于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道:“夫人方才说什么?”
“妾身,妾身……”那妇人急赤白脸地支吾几声,竟然身子一翻,昏死过去。
李颐听用力捏捏魏登年的手,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魏登年面色不变,让人抬走了昏倒的命妇去休息,不再乱吓唬人,终于开席。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抱着庆幸想着,幸好,幸好当今皇后并不真的是陛下失踪多年的未婚妻子,否则天子还会给出多少更令人震撼的恩宠纵容啊。
纵然魏登年对外称她就是,可她看上去如此年轻,帝后对外又从无郑重解释,李颐听更把前朝郡主的身份瞒得死死的。
她们替夫君父辈们担忧的同时,亦只能抱着一丝侥幸,天子性情阴晴不定,立后如此草率速度,废后或许也是如此吧。
只有隔得最近的周昆面如土色、腿脚发颤,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皇后叫皇帝……
小魏?
他想要一颗速效救心丸!
-2-
宴席结束,天色已晚,李颐听回到成疾殿就寝。
她这天睡得格外安稳。回到皇宫的第一日魏登年便与她同榻而眠,李颐听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忍不住紧张忐忑,可是魏登年却规规矩矩,连被子都铺了两床。
从前是三媒六证娶她过门,如今是祭天册封尊为皇后,然而在真正成婚之前,患得患失如魏登年却始终没有半点越矩的意思。
他珍视她。
因为珍视,所以从未轻动,他只是想睡觉也离她很近。如果可以,余生所有时光,每一刻都想离她很近。
殿中熏着沉檀柑柚香,浅浅淡淡的花果味宁神舒心。
李颐听很快便如前几日一般睡去,半夜半掀开眼皮,迷迷瞪瞪地翻身,却猛地被头顶一双聚精会神看着她的清亮眸子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轻呼一声,往后缩了缩,那人立刻出声:“是我,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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