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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他什么都没做,可是这人压着眉眼逼近时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却让他十分心惊。
郑易甚至隐隐有种预感,如果不是周县丞及时过来,他或许都不能安稳地走出周府。
这不是什么好启齿的事情。郑易纠结了许久才委婉地提了上面两句,哪知道李颐听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无妨,我让你收他,本就不是想掌控他。”
而是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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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暮春了,早晚的风还是带着寒意。
李颐听三天两头带着人马去月老庙上香。碍于她的“淫威”,府卫们不敢妄议,一个个有条不紊地排队,她还在旁边逐个嘱咐:“诚心,要诚心。对就是这样,没多久你们都会娶到老婆的。”
李颐听看着月老像前渐渐溢出炉子的香灰,心满意足地笑了,再招摇过市地带着人回府。
她刚坐下让红豆给她松发梳洗,刘掌事便送来了一封书信,濮阳王催她在五月前回都城。五月初是太后忌辰,皇室宗亲皆要跟随皇帝一起去扈城祭礼。这个月,这样的书信都已经是第三封了。
李颐听回复的还是一样的内容:小感风寒,病好立刻启程,勿念。
没有多久了。
算着命簿上的日子,魏登年的人生拐点马上就要来了,她要看着他安全离开周府才能放心地走。
倒是每日来教书的郑易最近总是心神不定,李颐听跟他说起不日便要从郸城动身的事情,他也恍若未闻,几次走神。
李颐听询问是不是有事发生,他又吞吞吐吐含糊其辞。
追问了几次未果,李颐听便也不再多提了。
当她快要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时,郑易却在某个晚上突然而至,衣衫凌乱,沾了满身草屑,连帽子歪掉也没顾上整理。
他向来是个规矩干净的人,李颐听见此情形,只想到一件事:“郑易,你又被别人绑去闺房了?”
郑易“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去,双目通红道:“求郡主,救救草民父亲!”
李颐听心里一惊,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才会迫得他如此言行,立刻收起玩笑,把他扶了起来,倒了杯茶:“你慢慢说。”
郑易并未饮茶,急急道:“便是方才,何县令将我父亲抓走了!他们收取学生贿赂被我爹发现,居然还反咬一口,求郡主做主!”
说着又要下跪。李颐听立刻出手拦了下来:“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听了许久,李颐听终于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了事情始末。
开私塾的原是十年前科举考试落榜的一名秀才,叫孙招,在郸城扎根壮大后扩建了私塾,并且招募了五个教书先生,郑易的父亲郑鸿便是其中一个。
那日郑鸿罚某个学生留堂抄书,走时撞见孙招跟自己其中一名学生索要银子,还称只有他没交束脩了。
学生与老师初见面时,必先奉上礼物,称为束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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