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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众人艳羡李颐听的时候,她……拒绝了,转头就给搞姻缘批戏本子的月老打下手去了。
女仙们一个个抽气惋惜,眉毛之皱语气之厉,仿佛拒绝去做司白神君贴身天婢的是她们。
所以大家对这个新来不久的女仙,唯一的印象便是——胸无大志。
李颐听对此不置可否。
也就月老问她时,她才思忖片刻,丢出了个解释:“我飞升之前活得太认真了,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了进去。现在我只想做个贪图男色的富婆散仙,蹭蹭您老人家的香火,看看您批阅出来的新鲜戏本子。”
月老这个称呼虽然听着旧旧的,其仙实则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因为仗着活得久倚老卖老,大家便这么叫着了。
他万万年与红绳为伍,看红色已经看倦了,是以一身行头皆是绿色。平日里穿绿衣、绿鞋,连发带都是翠绿飘飘,走在九重天上,就像一簇移动的草丛。
此刻月老躺在他的翡色长椅上摇着他的大绿扇子,抓着一串果粒饱满的青提,阖着眼慢慢吃着:“少拍马屁。你既然想贪图美色,那为何拒绝咱们九重天上最有仙气最貌美的二殿下?”
李颐听从他那串青提里揪下两颗丢进嘴里,含混不清道:“司白不行。他每天活在天界权力中枢,我去伺候这样的主子,太伤仙脑了。”
她眼珠子转了两下,笑嘻嘻地绕到月老后面开始给他捏肩捶背,嘴里嘘寒问暖,问着力度如何。
月老阖着的眼皮撑开条缝,悠悠瞧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吧。”
李颐听的笑容越发狗腿:“小仙第一次接到天帝指派的任务,心中忐忑不安,想请教您老人家,指引凡人魏登年应当从哪里下手比较妥当?”
她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
月老见到她的样子,心下了然,哼哼着吃了口青提,挑眉道:“尘世间的男女都难过情劫,你此去凡间度他向善,若是生拉硬拽反而适得其反,依老夫的意思呢,不如先与他亲近,若是成了他的枕边人,想必你说一句便能抵得过万字忠言。”
李颐听不住点头,眼缝弯弯,腮帮子笑得跟要炸开了似的。
若是打着干公事的幌子下凡去见小美男,免不了要被其他仙背后议论,此刻有了月老名正言顺的指点,想必其他的仙君神君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李颐听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嘴里大彻大悟道:“小仙明白,小仙遵命。”
在凡人命簿上,魏登年前世的结局并不完满,做皇帝是他送命的关键。若他没被蟠桃核砸死,顺顺利利当上皇帝,那么登基以后不到两年就会被最爱的女人背叛,继而下属篡位,接着被挑断手脚筋骨,囚禁孤苦而死。
那颗砸死他的蟠桃核反而是给了他一个痛快,让他的人生在最为苦难的日子到来前戛然而止。
粗粗了解了一遍魏登年的生平,李颐听在心里感叹了两声蓝颜薄命,并且更加坚定了救他于水火、改变他这悲惨一生的念头。
下凡前,李颐听特意又去找了一趟月老,拜托月老一定要给她和魏登年绑一根结结实实的红线,用刀子割都要割一炷香的那种,再给魏登年那方扎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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