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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孟集,到底当了替罪羊。”凭良心说,夏起还是替孟之微感到唏嘘。
薛岑低垂眼睫,面色亦暗了几分。
若仅仅是孟集一人的性命,他倒也不至于想得太多,可间接地摧毁了一个家族,说起来他都有些难以面对。
听到他的叹息声,夏起又道:“你也犯不着如此,错漏又不在你身上,你那块免死金牌不也算补偿了?况且如今已经答应了翻案,折合下来也不欠谁。”
“若没有当年的事情,又何须我翻案。”薛岑深知事情若是细究起来,怕是永远也折合不了。
夏起听他的话,琢磨了一下后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孟之微是孟遇欢?免死金牌不过是给朝臣的幌子,你是真没打算要她的命吧?”
薛岑没说话,夏起不禁嗤了一声:“就说你是个老狐狸,反而还闹了人家一场,你这么老谋深算的你累不累?”
“师父没教过你,说话留三分?”薛岑瞥了他一眼,拔身而起。
夏起暗道自己就算留三分,也不抵他做事谋九分。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如今才算深有体会,若是当年薛岑在位,倒也不必再为此事奔波了。
夏起觉得自己始终是个外人,再者上坟祭拜也无需他跟屁虫一样跟着,便兀自呆在别馆。
琴、孟两家夫妇的坟茔离得也不远,只是孟之微当初有顾虑,也没给父母立碑,加之好几年不曾回来过,如今差不多只剩下两座荒冢了。
琴濯领着薛岑这个父母没机会蒙面的女婿去祭拜了一番,烧了些纸钱,特意留出来多的时间帮孟之微打理孟家父母的坟冢。
一不留神,太阳已落了山,等他们回程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便是琴濯心里敞亮,自诩胆大,也从没在这个时辰间还逗留在荒郊野外的坟地里,心里不打鼓也不可能。
他们都以为不过打个来回,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可面对故去的父母都难免不由自主,因而也没准备灯笼,今日天又阴,连一丝星光都看不见,基本上迈出去的脚都不知道踩在哪里。
见薛岑走得四平八稳,琴濯一手拉着孟之微,一手抓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满是纳闷:“你这眼睛是怎么长的?别告诉我你们习武之人连视力都跟常人不一样。”
“倒也未必,不过凭直觉而已。这里虽然荒凉,都是杂草也没别的特别,循着这草丛走就是了。”薛岑紧了紧她的手,尽量把两边的草丛扒拉开,好让他们走得顺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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