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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觉得这话也没错,如今朝中亦是议论纷纷,他虽委决不下,却也没有就此压制下这些声音,内心之中其实也是希望有一个外界的因素来推动自己做决定。
说到底还是那句“人非圣贤”,这也算是他登基以来为数不多的一个坎儿了。
“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也不见得能解决问题,回去吧。”琴濯率先起身,拽住薛岑的手指。
薛岑顺着她的力道而起,随她一道离开文思苑。
那厢黄鹤风还是忐忑了许久,见薛岑这会儿被琴濯带回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
要知道以往在这个日子,皇上可是要在文思苑坐到第二日天明,今日可算是破例了。
琴濯顾及他在文思苑坐了半日,又是只喝了一肚子的酒,便当先到小厨房里起了灶。
薛岑随她进去,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只余下满足。
“想吃什么?”琴濯边问边翻了翻灶台上的食材,听到薛岑说什么都行,就已定了主意,“那我可随便做了,不合胃口也没机会后悔了。”
薛岑只是托着下巴盯着她的背影,觉得她就算亲手给自己舀一瓢凉水,那也是与众不同的。
“这个时辰也不宜多食,给你做点清淡的。”琴濯在水缸里捞了块豆腐放在砧板上,轻薄的刀刃一下一下切到头,原先还看不出些什么,往水里一浸,丝丝缕缕的豆腐细丝顷刻散开来,竟一根是一根。
薛岑逐渐被吸引,惊道:“豆腐还能切丝?夫人的厨艺当真一绝。”
曾几何时,琴濯听到他的卡夸赞只有满腔的烦闷,因为抗拒他的心思,心头是压力重重。如今听来,倒是多了一股自傲的味道,这可是天子的金口说出来的,这份肯定毋庸置疑。
琴濯扬了下唇,抹了下刀身,将泡发的香菇跟木耳等物也一样切做细丝,在烧滚的水中先舀了一勺水淀粉,等汤变得微微粘稠,将豆腐丝跟木耳、香菇依次放入,煮熟之后再用香油、乌醋调味。
“这豆腐虽然切得细,但依旧烫得很,别太贪口烫着了。”琴濯盛了一小碗放到薛岑面前,在碗沿上搁了一只小勺。
薛岑舀了下碗里丝丝分明的豆腐,好学生一般发问:“豆腐羹?”
“文思豆腐羹,据说是一位叫文思的和尚擅做的菜,因而得此名,各地的佛门居士都很喜欢这道菜,看着素淡胜在味道鲜美。”
琴濯说起做菜来总是头头是道,薛岑也喜欢听她这样的滔滔不绝,认真等她讲完方才尝了一口,自是赞不绝口。
许是今日被他夸得多了,琴濯也觉得承受不起,说道:“这豆腐羹都要被你夸出花儿来了,你也悠着些用词,小心以后再夸都找不着合适的了。”
“我是真心实意,自然要捡最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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