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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时哄过你了。”薛岑揽住她,拿出一份拟定好的婚书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虽不能像民间一样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可我依旧希望能与你白首相约,也请喳喳原谅我做这个皇帝的不得已之处。”
琴濯垂眼看着婚书,这应该也是他自己写的,字迹与他平日的朱批别无二致。想到这人那般恶狠狠的架势还能半路叫停,原是为这手续,不禁暗笑他讲究得倒是挺多,她都准备好“以身饲虎”了,这人洞房不入反倒掉回头要拜堂。
“你这又是预谋了多久?”琴濯翻着这纸婚书,心里也是极为复杂。
“想法早就有了,只是近日才开始办。”薛岑见她闲适地窝在自己怀里,不像是抗拒的样子,端着的一颗心悄悄地放了下去,又推推她的胳膊,“怎么样?嫁不嫁我?”
“我说不嫁你能不娶?”
薛岑直接笑道:“装装样子问问你而已,礼堂都准备好了。”
琴濯回过头直接给了他一拳,合上婚书道:“民间的嫁娶可是要上族谱的,你娶我将来的皇后可要不依了。”
“有你在哪来的皇后。”
薛岑这话再度让琴濯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敢多想,也不信那偌大后宫会没有别人,只看他如今对自己的心意,应该是独一无二的,这便够了。
“你也不早知会我,哪有嫁人这般着急的,你的聘礼呢?”琴濯伸出手,理直气壮朝他要。
薛岑抓住她的手,幽幽道:“再迟我会忍不住的。”
琴濯嗔了一声将手抽走,被子里的脚尖踢踢他,催道:“民间有规矩,新郎新娘出嫁前都不能见面,你快走!”
“这是么破规矩。”薛岑一听不能见面,就皱着眉觉得民间的规矩没必要了。
琴濯拿婚书掩着微微上翘的嘴唇,道:“这都是老人留下的,你不遵循当心破坏这好日子。”
在这场婚事上,薛岑也难得信奉起这些东西来,大概是心中的不确信居多,所以对么都存着一丝小心,无奈起身,“行,我就遵这规矩,也省得我提早把洞房入了……”
听到他后面的话,琴濯羞恼得又踹了他一脚。
薛岑捏着她的脚踝,直接将人拉到床边沿,又凶又狠得餍足一番,方才在她的骂声中一脸春风地离去。
琴濯抚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跟上扬的唇角,方才有些怔愣,心里也乱糟糟的。
若是孟之微在身边,她好歹有个可以征询说话的人,如今憋着一腔烦乱怎么也发泄不出去。
仿佛是被这忽然的婚期催得急了,琴濯在头一天愈发觉得心绪不宁,又紧张又焦虑,好似真的出嫁一般。
就像一朵正开的花儿忽然萎靡下来,薛岑一向心细,自然不会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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