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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贪墨致使山河险些易主,这放在哪朝哪代都是严重的事情。孟之微当时还不知事,十四州失陷钱州也岌岌可危,父亲尚不及送他们离开,便被朝廷的人带走了,一家人甚至来不及告别,再见就是天人永隔。
随后钱州沦陷,兵荒马乱,流民四散,到处都在说钱州知府通敌叛国,所以才致使钱州陷入敌军之手,一时间骂声四起。
父亲在那个档口被处斩,无疑坐实了这一传言,以致于原本爱戴他的钱州百姓都对他恨之入骨。
经赵文汐提醒,孟之微再看手中案卷,也知道朝廷是以贪污弊案定罪,可即便如此,她父亲又何来贪呢?
“我听闻当年范集在钱州声望颇盛,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怎么会是贪污的头目呢?”
赵文汐当年也不过是个少年,便是到大理寺当差多年,许多事情也是由这案卷上所得,面对孟之微的疑问,他一时也答不上来,只道:“像老师说的,无论孟集真贪还是假贪,他都难逃罪责,况且当初舞弊的团伙也已经一并处斩,这桩伤及国之根本的旧案,也是皇家的禁忌。”
“皇上不是要全部调查么?”孟之微原本也是期盼着这一刻的,听后不免暗暗焦急。
“这几日你也看到了,朝中对这案子的说法都不一,何况这案子是先皇当年亲自结的,若是皇上要重新定论此事,无疑是在打先皇的脸。皇上又十分敬重先皇,此番他怕也难以抉择……”
眼看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却遇到了如此难以逾越的阻碍,孟之微不由心中沉沉,一贯掩饰得极好的面容也有些绷不住,恰在此时有人通传琴濯在外面,她借着出去找琴濯匆匆离开,以免自己暴露过多的情绪。
在外面拖了一阵,把情绪整理好孟之微方才敢见琴濯,可还是被她发现了些许端倪。
“脸怎么这么白?一个中午都没回来,事情还没忙完?”她本来就瘦,琴濯都怕她再熬个几天就撑不住了,所以让厨师傅炖了些滋补的鸡汤,特意送了过来。
“一直在屋里看案卷,有些头晕眼花,歇一歇就不打紧了。”孟之微抚了下脸,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自然些。
琴濯不免又对薛岑不满:“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几十个州郡的案子,就不能多派些人手么,仅靠你们大理寺那得查到猴年马月去,我看他就是闲得发慌。”
“这怎么能叫闲得发慌呢,可能蒙受冤屈的人能就此洗刷冤屈,也是一件好事,在这里啊可得小心说话。”孟之微不自觉就放低了声音,“一会儿皇上还要来,你可别让他逮着你说他坏话。”
琴濯一听薛岑要来,仿佛碰见猫的耗子,当即把篮子递给她,匆匆告别:“那我先走了!”
“皇上又不吃人……哎,你不等我了?”
听到孟之微的喊声,琴濯已经跑了老远,挥着手道:“我害怕!我先去找安安了!”
“这有什么可怕的……”孟之微心里不禁犯嘀咕,绿溪村两人好歹也是一同落难过,年前又结伴回京的,也早该混熟了那么一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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