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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濯让她快去,转而吩咐卧雪跟茶白:“你们把这些东西也搬到库房去,帮着大人整理整理,看她要搬什么。”
二人依言跟去,琴濯垂眸站了一阵,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捏着手细长的盒子出了门。
薛岑才出门不久,因街巷里砖石冻得打滑,车马走得慢且平稳,琴濯追出门正好看到马车拐过了弯,急忙追了几步。
“大风公公!”
听到琴濯的声音,黄鹤风还道自己听错了,回头一看急忙让车停了下来,往前迈了几步,“夫人?这天冻路滑,夫人怎么出来了?”
琴濯跑得有些喘,深吸了几口气道:“我想——”
她还没把话说出来,薛岑已经吩咐了程风,程风上前来道:“皇上请夫人上去说话。”
看着冷清无人的街巷,琴濯咬了下唇,捏着手里的盒子迈步上前。
帘子合下,转瞬就阻挡了外面的寒风。马车的内里比外面看起来精致得多,软座前一方矮桌,檀香袅袅,薛岑依旧捧着一卷心经,此刻搭在膝上,注意落在琴濯一进来就低垂的眼睫上。
“坐这儿。”薛岑拍了拍左手边的位置。
琴濯闻言,只管把头埋得更深,俯下身自只露着一个头顶,双手把那个木盒子呈放在了桌上。
马车里静默了一瞬,好似连外面的风声都停了一下。
许是马车里的暖炉太旺,琴濯觉得脊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把盒子放上去依旧没有抬眼。
薛岑把经卷放在一旁,微微倾身,看着那盒子道:“不喜欢?”
他原是想让宫里的巧匠打造一枚玉簪,却又怕她觉得太名贵了不肯收,所以特意出来找了个首饰铺子,选了一款普通些的。
琴濯听着的他的话,脑子里好似被一锤一锤抡,轰轰作响。回京城的一路上,她就打算装聋作哑,想着回来后不见面也就罢了,没成想薛岑越来越过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法子都生出来了,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做了决定,与其这么纠纠缠缠分不出个是非来,还不如摊开了说,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想明白了这事,琴濯的胆子又充盈起来,脊背也挺直了,直言道:“臣妇蒲柳之姿,实在担不起皇上的青睐,这东西皇上还是留给将来的意中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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