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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又多出了一些银子,劳动老乡收拾了一间小内阁出来。
哪知老乡也会错了意, 晚些的时候抱了一床被褥放到小隔间,“这里平常就住着我家老小,不过也容得下你们小两口,就是下地可能拮据些。”
如今正是半夜, 琴濯本来就困得发懵, 来到此处恨不得有个床就睡过去,看众人安排住处的时候就一直倚在一边打瞌睡。
老乡放好东西就出去了, 琴濯好一会儿没能反应过来,跟留在原地的薛岑沉默地对视了一眼,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抱起被子,“老乡可能误会了,我去换两床被子,跟船家妯娌在这里挤一挤!”
她好像生怕薛岑留宿在这里,特意把船家妯娌也安排了进来。
薛岑觉得自己费钱费嘴皮子,到头来她倒好像赶着自己出去似的, 未免太没有良心。
也是夜深天凉,薛岑也没有闲适的心思故意去逗弄她, 自觉去了隔壁的大土炕上。
土炕烧得暖烘烘的,远比在外面吹着北风强。众人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能有个暖和避风的地方,心里一丝抱怨也生不起来,一夜倒是睡得挺香。
船家妯娌记挂着自己男人,天刚亮的时候就起了,尽管一再小心,琴濯还是不免被惊醒。
对于早起,琴濯倒还能习惯,只是昨夜折腾了半宿,到底有些精神不济。
船家妯娌要赶去河岸边给男人做饭,琴濯想那外面冷呼呼的,也不一定能生旺炉子,锅碗瓢盆摆弄起来也不方便,便跟老乡借了厨房,做些简单的面疙瘩汤,再烙些饼子,待会儿送过去也顺便看看船要如何修,大家一起想想法子,总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船家妯娌看她进厨房忙活,连忙抢着活儿干,“我们接了夫人家的银子,路上还出了这事儿,已经过意不去了,哪里还能劳动您做这些!”
“是啊,夫人快坐着吧,这些交给我们就行!”
琴濯温和地笑笑,往碗里的面粉上洒了些水,用筷子搅拌成絮絮的面疙瘩,等着灶上的水开,“两位嫂子客气了,虽是我们租的你家的船,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岂有发生意外坐视不理的。大家平平和和地一起对付过难关,总比袖手旁观还耽误行程的好,嫂子们就别跟我客气了。”
船家妯娌见她如此好说话,心中越发不好意思了,看她做菜的手法麻利,想必隔壁屋那些贵人也是吃惯了她做的菜,不然也不会中途另辟小厨房了,当下也不再插手,只在旁边帮忙添些柴火打打水什么的。
在家的时候,琴濯常用鱼汤做疙瘩汤,为的也是滋补养身,不过这里条件有限,大清早的可没处弄鱼去,便只用清水和汤了。
面疙瘩下到水里,会煮得微微粘稠,便不需要另外勾芡,再将鸡蛋液淋进去,跟面疙瘩刷到一起,汤底便增了几分色。
这时节也没有别的菜蔬可用,琴濯嫌白菜破坏疙瘩汤的粘稠,便切了些干香菇进去,等快出锅的时候滴上几滴酱油,汤色微暗看着更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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