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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营生的工人看到渡口边袅袅升腾的热气,都好奇地张望议论,起先也只是犹疑着面面相觑,后来见琴濯一行人面目端正,并无疏离或是恶意,便试探着靠近。
“你们这粥是卖的?”一个工人看到盛在瓦罐里还冒着热气的粥,隔着距离就闻到了鸡肉的香味,想来这粥是不便宜的,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暂且不敢拿主意。
他们这一行人虽说身份有不一般的,可这吆喝招呼着实找不着技巧。琴濯的温柔嗓子也只凑近才能听得见,因而半天都没招呼过来一个人,眼下她看见终于有人来问,忙扬起笑脸说道:“这粥不要钱,是白给大家的!”
“不要钱?还有这种好事?”
“这是干什么的?该不会是吃了才要钱?不然怎么会白给人吃呢……”
“就是啊,如今的米可也不便宜呢,我闻着那罐子里好像还有肉……”
……
周围不时有人发出质疑,琴濯又不好意思说这粥是自己做多了剩下的,正为难之际,听到薛岑解释:“我们方从广元镇的大佛寺祈愿途径此地,施粥也是为了做点善事,积攒福报。这粥分文不要,大家尽管取用。”
说起广元镇和大佛寺,周边的人也都是耳熟能详,听薛岑这么一说,众人知道他们是专门来做善事的,便不再有防备之心,随着一个工人当先拿起了粥碗,其他人也陆续靠了过来。
不过琴濯准备的粥碗有限,一时也轮不开。工人们就在这渡口给人搬货,主人家负责每日晌午的一餐,临时搭建的伙房就在附近,有人干脆跑回去拿了一筐碗过来。
如此一来,施粥的次序便更像样了,琴濯见人多,在船舱的灶上还煮着一锅白粥,小风正在里边看火。
工人排着队,秩序井然地领粥。一只碗差不多能盛两勺的分量,琴濯怕这天气粥冷得快,手上的动作加快,只是瓦罐放在桌面上,她拿勺子舀粥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不称手,几次三番之后竟觉得有些酸困。
琴濯的动作略微缓了下,轻揉了几下胳膊,眼看着下一个碗已经举到了面前,正要去舀粥,薛岑将勺子接了过去,“我来吧。”
琴濯来不及说什么,就见他已经站到了前面。他的身量高,拿着勺子舀粥的时候也比自己轻松很多,琴濯见后面已经有人排过队来,不好耽误时间,咬了下唇瓣去了一旁拿碗。
若是平时,琴濯还会暗地称赞薛岑是个体恤黎民的好皇帝,可经过昨夜,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毫无戒心地将他视作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岂有君王对臣下的妻子如此自来熟的,还披斗篷?琴濯觉得自己就算有些迟钝,也绝对不是瞎的。
琴濯从框子里拿着碗,不知不觉已经神游天外了,看到一个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心里总是多些同情,只是粥罐里的粥已经见了底。
“老人家您等等!”琴濯说了一句,飞快地跑进船舱,拿了些包子出来。
早上为了搭配鸡肉粥,琴濯特意做了素包子,没有吃完还在灶上温着,眼下没有粥可分散,便将那些包子也都拿了出来。
“您看包子行吗?这也是我今天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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