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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她和傅玄邈的面,太医在掌心抖出了里面的药材。
“果然如此。”太医说,“这香囊中配备的是避孕药物,女子随身携带,可起到一个避喜的功用。这方子看得出用了些心思,不会损害佩戴之人的健康,要说副作用,也就是推迟月事罢了。因为香囊里的药材久未更换,药效逐渐衰无,所以公主的月事这才又恢复了。把这香囊去了,微臣再给公主开两副药调理调理,公主的身体就能和从前无异了。”
太医一口气说完,低下头去不看二人神色,更没问这香囊从何而来。
半晌后,傅玄邈说:“……你下去罢。”
“喏。”
早就被傅玄邈打点过的太医揖手行礼,带着他的药箱默默去了。
沈珠曦呆滞在床上,许久没回过神来。
傅玄邈拿起那只已经空了的香囊,说:“这是李鹜给你的?”
“不是!”沈珠曦回过神来,猛地夺回香囊。
没有孩子,她就少了一个被傅玄邈握在手中的筹码。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但既然孩子没有到来,她也就不用战战兢兢担心失去这个孩子。
只是……李鹜是不是会很失望?
太医离开后,帐篷里只剩沈珠曦和傅玄邈。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沈珠曦立即往床角缩去,警惕地看着他。
“……我会忘记过去那两年,你也忘记吧。”傅玄邈沉默半晌后,轻声说,“我们还可以重新来过,曦儿。”
“我不忘!”沈珠曦坚定无畏地瞪着傅玄邈,咬牙道,“过去的两年是我一生里最美好的两年,我一天一夜,都不会忘记——我想忘记的,是被你困住的九年!”
这片让她不见天日的阴云在她头顶笼罩了整整九年。
人生,有几个九年?
他把对他的服从,化作本能刻在她的血液里。九年的潜移默化,为的只是堵住她的耳朵,拔掉她的舌头,戳瞎她的眼睛,让她变成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残疾。
她从未如此恨过谁。
他险些杀了自己。
又试图杀死她最爱的人。
“我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任你摆布——”
“那你又能做什么?”傅玄邈低头靠近,低沉平静的声音带着蝮蛇般的阴凉,“难道你还奢望着,一个掉下万丈悬崖的人出来救你吗?”
“关爱、自尊、勇气……这些东西,是什么都没有人的才会挂在嘴边的东西。因为他们除了言语,一无所有。”傅玄邈说,“如果知道前方是南墙,还要拼了命地去撞,这究竟是勇气,还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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