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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祖父……
戎灵没有忘记你们的教诲……
“公主心中可还有什么疑惑?”
傅玄邈开口了。
他平静自若地看着主位的沈珠曦道:“公主若还是不信,可以从寿州征用刑狱官吏对其严审。若他所言非虚,必然还有同伙,到时拘来一审,便什么都清楚了。”
“公主若是担心微臣插手调查结果,可以命人将微臣监禁起来,直到真相大白,再还微臣自由。”
沈珠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她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愿意让她查,是因为确信调查结果如他所愿。
他愿意让她监禁,是因为知道,那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就好像屠夫与他刀下待宰的草鱼,屠夫说“我打你一下,你打我一下,我们公平正义地决斗。”
那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嘲笑。
“不用了……”沈珠曦哑声道。
“既如此——来人。”
傅玄邈一声令下,燕回立即从帐外走了进来。
“将白戎灵关押看管起来。待返回建州后交给大理寺的人处理。”
燕回喏了一声,拉起地上的白戎灵,反剪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帐外推去。
白戎灵含着眼泪,最后看了沈珠曦一眼,被推搡着走出了主帐。
他们离开后,帐内只剩沈珠曦和傅玄邈两人。空气寂静而低沉,仿佛造纸所里缓缓搅动的粘稠纸浆。
“公主如今相信微臣了吗?”傅玄邈开口道。
烛火在帐内跳跃,傅玄邈脚下的影子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李鹜亲手打磨出来的金簪在她手中,被她自己的体温焐得发烫。沈珠曦紧紧握着金簪,从它上面汲取李鹜给她留下的勇气,许久后,沙哑着说:
“是我误会你了……”
空气里某种阴暗粘稠的气息陡然消散。
有如附骨之疽一般的压迫感从她肩上离开,傅玄邈仍看着她,只是神色有了极为微弱的变化。一丝温和的笑意出现在他的神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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