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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吃多浪费。”李鹜皱眉,“等它风干后做成肉干能多吃几天,放出的血扔掉太可惜,给你喝——”
沈珠曦连忙摇头。
“那就只有我喝了。”他接着说,“反正蛇血大补。”
“补哪儿?”沈珠曦下意思问。
“补阳气。”他意味深长地朝她眨眨眼,“要试试吗?”
沈珠曦的脸腾地红了,这屁人大清早就噗噗,蛇血补得怕是屁气吧!
李鹜扶着她坐上马鞍后,从怀里掏出两个半青不红的果子扔给她。
“把这个吃了再走。”
“你呢?”沈珠曦问。
“你真是呆瓜,我自然是摘果子的时候就吃过了。”李鹜神色自然,想也不想道,“我把肚皮吃饱后,给你带了最红的两个回来。”
沈珠曦不疑有他:“你洗过了吗?”
“洗过了。”李屁人说,“吃不死你!”
沈珠曦白了他一眼,小小一口咬了上去。果子比看起来的好吃,虽然酸,但还在接受范围内,汁水丰沛,带着浓浓的果香扩散在嘴里。
李鹜踩着马镫上了马,两手拉住她身前的缰绳,双腿一夹,大黄马自动往前踱步走出。
沈珠曦咔嚓一声又咬了一口。
“咕咕——”
果子还含在嘴里,沈珠曦却没咽下去。她转过头,狐疑地看着身后的李鹜。
“什么东西在叫?”
“你肚子叫了。”李鹜说。
“我肚子没叫。”
“那就是阿黄的肚子叫了。”李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阿黄就是他们胯下的大黄马,自从李鹜偷听到她给大黄马喂草料时叫了这个名字后,他也开始跟着叫大黄马阿黄了。
阿黄一路让她受了不少罪,沈珠曦没给它按家族传统取名,以此作为反复擦破她腿根子的惩罚。
“……真的?”
“真的。”李鹜的表情分外诚恳。
沈珠曦咽下嘴里的果肉,依旧满腹狐疑。
大黄马走出山林,重新进入荒凉的平原。他们又遇到了新的流民队伍,所有人都面黄肌瘦,凭着一个“湖广熟,天下足”的希望,便背井离乡,毅然决然地向着一个陌生的地方奔去。
他们甚至不知道湖广在地图上是什么位置,靠着一张嘴,一双腿,一个微薄的希望,跋山涉水终于来到这里。
他们的队伍每日都有新面孔加入,每日也有旧面孔消失不见。生离死别已经成了一件司空见惯的事,就连队伍里七八岁的孩童都能面不改色地跨过停止呼吸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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