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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的门大开着,福瑞站在门边,见她来了,便略侧了侧身,让她进去。
云羡刚一踏进屋子,身后的门便被关上了。
极珍贵的红木家具,素青的竹帘,苍青色的锦缎软垫,以及,那个在竹帘之后,着了一身玄衣的容洵,就这样,骤然呈现在她面前。近到,透过竹帘的缝隙,她几乎看得到他领口上绣着的缂丝云纹。
她掀起竹帘,男人挺拔的身形顷刻占据了她的视线。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便又垂下眸去。他似是刚起身,嗓音无端的便沉了三分,像是压着嗓子似的,吐出几个字来,道:“坐罢。”
不知为何,空气中陡然便有了几分幽凉之感,带着几分冷意和压迫感,云羡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她忍住想要后退的欲望,磕磕绊绊的上前挪了几步,正要坐下,一个没站稳,便直直跌了下去。
她坐在地上,大片的裙摆在地面上铺开,宛如一朵盛开的花。
而她,便是那个摔得灰头土脸的花蕊。
没人接住她。
容洵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云羡怔了怔,暗自感慨自己一定是小说看多了,连这种俗套的玛丽苏情节都信。一阵清香袭来,无端的,她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脑袋涨涨的,连身体都热了起来。
她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朝着容洵看去,而她瞳仁里那转瞬即逝的慌乱,便那样直白的撞进了容洵的眼里。
两人对视一瞬,容洵倒没怎样,云羡却如被炭火烫了一般,急急收回了目光。
她干咳了一声,虚握了几下掌心,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又变回了那个自信笃定的她。
“陛下唤我过来,可是为着七彩琉璃宝盒?”
云羡浅笑着,自是嫣然无方。
容洵平素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见她神采飞扬的模样与方才笨拙的样子判若两人,不觉多看了她几眼。
他眸子平静而深邃,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是唇紧紧抿着,像是冷峻残忍至极,道:“朕并未召见你。不过,朕倒并不介意与你谈谈那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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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上的香炉里焚着香,香气顺着青烟翩然而上,宛如冰雪丛梅,冷冽淡雅至极。
云羡一惊,那种不安感开始蔓延。
云羡把指甲抠进掌心里,额角腻出了一层冷汗。
她伏在案几上,强撑着道:“若非陛下的旨意,那便是……”
话音未落,她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只觉手腕一紧,鼻端又浮起淡淡的寒梅香气,她身上一热,忍不住朝着那寒梅之处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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