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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顿时一阵寒意,刘曼殊有这种能力能置她于死地?
除非有人帮她。
而除非这个人一定要把她整垮!
而这世上,大约也不会有人比卓阅更了解她。
尤宝珍急转方向盘,车子逆行掉头,她觉得手脚打颤,勉强开了一段路程,再忍不住,掏出手机打给卓阅。
他的声音嗡嗡的,像没睡醒,又像是在某种密闭的空间里,他好似很意外她会打电话给他——但谁知道这是不是装的,她哑着声音,叫他的名字:“卓阅。”
卓阅问:“怎么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嘶声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了尤橙吗?为了她,你真就可以下此狠手吗?离婚以后,尤宝珍从未哭过,可这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住,可恶的卓阅,他总是有本事让她无比痛恨,然后又让她没有理由的软弱。
卓阅的声音听着有点急,他问:“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尤宝珍苦笑,多会演戏啊。
她突然觉得没有意义,和他理论,和他争论,就像那一年,他说要离婚,他那么孝顺的人,看着她抛家弃女毫无责任地离家出走,还把他妈妈气得住院,真正是罪无可恕。
她想起他那张漠然的脸,一下子没有了全部的勇气。
她挂了电话。
借着这不合时宜的眼泪,她伏在车子里干脆放声痛哭,一直哭得脸皮像被锵水洗过,木得都不像是属于自己的,眼睛就更是肿得厉害,几乎都快要睁不开。
连她自己也暗暗惊异,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平日里竟积聚了这许多的辛苦和委屈。
好半天,全身无力。
电话响了又响,她没有接,甚至连看都不想看。总是公司里又有什么事了,乌七八糟的,她不想管了。
心想,就这样去吧。
如果卓阅真那般无情再把女儿也从她身边夺走,她一定会死的,死在他的面前,以最惨烈的姿态。
她驱车离开,本想是回家睡觉,睡它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醒人事最最是好。
但没想到,开着开着,竟习惯性地又去了公司。
小李他们在赶做其他颜色有损的广告,艾微在跟电视台的人通电话:“李先生,帮帮忙啦,虽然钱是万能的,但钱也不一定就是万能的啊,何况我们前面都合作得那么愉快。”
一抬眼,艾微看到尤宝珍的脸色,有些吃惊,再磨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尤宝珍已进到里间,坐好,背朝着墙面。
艾微叹一口气,端了杯热茶走进去。
尤宝珍突然问她:“艾微,你来公司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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