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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前一步,弯下身请罪:“还有,陛下送到府上的那些东西太贵重了,民女愧不敢当,非是民女不识抬举,还请陛下将那些东西收回去。”
她这话说得有些不敬,本以为那人又会生气,谁知他转身走到床边坐下,面色并无任何变化。
只是问她:“朕送去那几套成衣没见你穿,你不喜欢?”
姜肆看都没看,哪里知道喜不喜欢。
谁知萧持不等她回答,直接摆了摆手道:“你不喜欢,就当赏给霍岐了。”
姜肆心里一堵。
霍岐又不是女人,那些赏赐最后不一定去了哪。
感觉胸口上憋着一股气,她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
萧持静静看着她,手指在光滑的绸缎面上轻轻摩挲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姜肆拧着眉,隔了很久,终究忍不住道:“陛下还是赏给我吧。”
“想通了?”
“想通了。”姜肆郑重点头。
她不想便宜了霍岐,那还不如攒起来留给阿回,就算攒成棺材本烂到土里也绝不给霍岐一分一毫!
姜肆在那里义愤填膺,萧持已经闭上眼,惬意地往旁边一靠。
“想通了就过来。”
姜肆抬头,见他一腿随意搭在床上,坐姿没了之前的端方,看着有几分随意散漫。
那意思好像是想让她过去给他按摩。
昨日还是在硬榻上,今日就到床上了。
姜肆有些踌躇,一边取出湿帕子擦手一边道:“在那儿我使不上力。”
萧持毋庸置疑的口吻,瞥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
姜肆脸黑了一下,默念几句静心的格言,不与他计较,她慢吞吞走过去,心里比划着该怎么才能正常给他按摩。
忽然眼前一亮,她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布,走到床前,对萧持道:“陛下往里面一点儿。”
萧持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什么话都没说,往里挪了挪。
姜肆把方方正正的白布铺到床的边缘,四角都平整了,然后坐上去。
萧持眼中终于出现一丝困惑。
姜肆坐下后便是正对着萧持,病人不躺着,她多少有些不自在,脸也有些发烫,看到对面发出无声的疑问,她解释一嘴:“怕弄脏了您的床。”
萧持看了一眼她身下的白布,洗的泛黄了,但应该是常年洗过之后都熨平,没有一丝褶皱,再去看她那个人,眼神便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探究。
霍岐不在的这五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却还把生活过得如此认真。
或者说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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