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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们,没有要她拿出玉佩,没有查看她身上是否有胎记,似乎就认定了是她。
相对妇人,男子倒自持不少,也更为理性,安抚了妻子,然后轻言细语的为小草解释了十几年前的事情。有些地方虽然说得含糊,小草也能明白七七八八。
储位相争,派系林立,闻人泰伯(男子)的姑母乃先皇妃嫔,诞下皇子,闻人泰伯十岁出头成为伴读,随着年龄增长,腥风血雨越演越烈,身为皇子,便是无心皇位,也会被迫卷入其中,闻人家身为“外戚”,同样不能独善其身。
韩氏(妇人)第三次妊娠时,越发风雨飘摇,眼见局势不对,闻人泰伯在其父默许之下,将韩氏与嫡长女送离皇城开平,欲回闻人家祖地,独留嫡长子在身边,如此做也是因为局势不允许长子脱身。韩氏在归途中,没受到丈夫政敌阻拦,却受到了后宅妇人的隐私手段算计。
大雨滂沱的夜晚,在奔逃中先将长女藏起来,后来肚子提前发作,早产生下次女,但身怀双胎,腹中尚有另一孩子,她无法行动,形势也越发危机,抱着一尸两命的心态,至少让初生的女儿活着,强撑着疼痛,草草的将女儿擦干,用衣服包裹起来,沾了血写下生辰八字,塞了刻有小诗的玉佩,让心腹丫鬟将女儿抱走。
这样的夜晚,初生的孩子活下来的可能性太小,可是她还是抱着一点点的希冀。
绝处逢生,长女跟忠仆竟然遇到贵人,贵人派人救了她,平安诞下次子。
可是,次女怎么也找不到了,只在两日后发现带走次女的丫鬟的尸体。
韩氏几乎崩溃,若不是身边还有长女跟次子,加上贵人的劝慰,她指不定就疯了。
虽然有其他事情分了心,不至于长时间郁郁寡欢,却始终不肯放弃,寻找了好些年,最后终于死心放弃,就算如此,对此事依旧耿耿于怀,时常吃斋念佛,为次女祈福,若是还活着,希望她平安康泰,期许日后得见,若是没了,希望她投个好胎,富贵荣华,亲人疼爱。
小草默然不语,她能感觉出这夫妻二人的情真意切,但是,他们的孩子确是没能活下来,小草清楚的知道,在占据这具身体之前,就已经成了空壳子,她遇到的如果不是林爹,只怕也活不了多久。——尽管现在记忆几近于无,也知道那时候相当一段时间都非常虚弱。
对待失而复得的孩子,只要自己不作死,这对夫妻怕是会倍加宠爱。
所以,她要在占了身体之后,还占据不属于她的亲情吗?
即便是拒绝,她要以什么理由?届时,面前的妇人大概会以为她心生怨恨,从而越发痛苦自责;而闻人家的其他人大概会以为她心怀叵测,或者借机拿乔,以图谋取更多的好处。
从此以后她的生活也将无宁日,总要想办法“解决掉”她才是。
而且,亭裕的事情,有捷径可走的时候,她能再次按捺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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