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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报纸啦！”带着鸭舌帽的小童从艾枫和姬明哲两个人之间挤过，颠颠跑到了阴差大叔的面前，对着阴差大叔问道：“大叔，你要买报纸么？”

艾枫奇道：“哎，小孩，你怎么看得见他？”

那卖报纸的小童点点头：“他穿着的衣服最为华丽，肯定是最有钱的那个，我当然看得见他。”

艾枫看了看阴差大叔，这才发现，他身上那件廉价的阴差制服已经不见，兜帽下的脸完全露了出来。

他唇上修剪的一行整整齐齐胡子，和他身上的中山装相映成辉，一看就像是一个道义之士——嗯，很有钱的那种。

艾枫再低头看看自己和旁边的姬明哲——

——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

姬明哲还因为裤子太短，露出来两截黑乎乎的脚踝。

既然脚踝黑乎乎，那自然脸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姬明哲这么帅的脸，结果被涂的跟刚刚从矿里出来一样，除了眼睛和牙齿，别的地方都是黑的。

艾枫：“………………”

艾枫：“…………”

艾枫：“……”

这下艾枫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刚刚的卖报纸的小孩一看见自己，就视而不见地钻过去了。

这身装扮，能不能买的起馍馍，都是个问题。

艾枫：“玛德，这个花魁还挺能记仇，而且好像还特别恨幸福美满的情侣！”

姬明哲抬眼环视一圈周围，街上所有的人物都活灵活现，几个人真的就像是在百年前国家改.革，新旧交杂的社会中一样。

这里有的人还梳着长长的尾巴辫子，却也有人已经剃短了头发，在路上背单词了。

艾枫奇道：“这薛云云是什么来头，怎么这幻术弄得这么好？”

“这不是幻术，这是入梦之术。”

姬明哲还未回答，那被卖报童缠着的阴差大叔先说话了：“这薛云云自小就在青楼里面长大，所有的时间除了苦练技巧之外，就是闭着眼睛做梦，半梦半醒之间，她便能从那座监牢之中逃出去，在梦里过上普通小女孩的生活，有爹妈，有爱人。”

艾枫：“………………”

艾枫：“所以您的意思是，她这么入梦术这么高明，不仅是因为她道行高，而是因为这个技能，她活着的时候就练？”

“就相当于童子功一样？”

阴差大叔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阴差大叔这一说话，姬明哲才注意到他的兜帽已经不见了。

看着他的脸，姬明哲自己的脸色变了几变，本来要张开的薄唇猛然闭合，好像心神震动。

不过姬明哲这一些异样，站在他身边的艾枫因为站位的原因，完全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