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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籁俱寂。

可能是催M治疗起了一定的作用，她晚上不再梦魇，只是有些失眠。

脱了衣服，她坐进浴缸里，任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娇小的身体。

热气氤氲，她的皮肤很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像是涂了一层最上等的胭脂，可爱极了。

她的小脸也红扑扑的，尽管脸上的伤疤狰狞丑陋，但这会儿，她眼眸含水，婉转流离，似有疑惑和苦恼。

睫毛湿哒哒的，她盯着白色的墙砖，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水也快凉了，她才终于有了动静。

缓缓低头，目光落在大腿内侧。

那里，有一道约莫一厘米的伤口。

伤口很浅，当初划开时，只是流了一些血，只伤到了皮肤组织。

记忆回到在剧院的白天。

牧七将她摁在沙发上，一边捂着她的嘴，一边掀起她的裙子。

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牧七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一句：

“少夫人，得罪了。”

乔鹿浑身一僵，更震惊了。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自己主动地捂住了嘴巴。

然后，就看到牧七带起了医用手套，从一个很高端的医疗机械箱里拿出了几个东西。

她也不懂，只知道，牧七划开了她左边大腿内侧的皮肤，然后把一个很小很小，甚至肉眼都难以看清的东西植入了进去。

乔鹿疼痛难忍，流了满身的汗。

其实伤口真的不深，流那么多汗，多半出于紧张。

一是震惊于牧七竟然认出她来了。

二是不知道沈平钰有没有在她身上装窃听设备，所以憋着不敢出声。

而这第三，就是因为凌莫寒。

这一整个过程中，他都坐在身旁。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碰她，只是沉默着。

面容说不出的阴冷，看上去心情真的特别不好。

乔鹿揣摩不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方面，既然牧七都认出她来了，那他自然也认得她。

虽然为什么能认出她是一个谜，但这个事实让她激动的热泪盈眶，

而另一方面，他对她的冷漠和无动于衷，又让她伤心难过极了。

她知道他眼睛不好，看不见她很疼很难受，但他就不能抱抱她吗？

他们都那么久没有见了，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她么？

……

乔鹿不知道牧七往她皮下组织植入的是什么东西，大抵是一块芯片吧，可到底是作什么用处呢？

她在水里动了动，改趴在浴缸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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