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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个节日。

——林海生被杀了。

……

凌晨三点钟的京城，已陷入沉睡。

这一夜，夜空沉重，青黑色的乌云像烟雾一般翻滚着，星光不再，远方或会响起几声烟火炮仗声，以表对这个团圆节日的祝福。

乔鹿从车上跌跌撞撞地跑下去时，正好有一阵风迎面刮来，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几欲作呕，却还是强撑着身体，朝已被警方封锁的密不可泄的别墅走去。

黄色隔离带在夜色中刺目，一名警官将她拦下，问询身份。

乔鹿如实报上，但那警官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下她的名字，然后抬头，瞧了一眼她苍白虚弱的脸色。

他有些于心不忍地说：“女士，你暂时还是别进去了。我怕你……”

“不。”乔鹿的声音异常的坚定，“我要进去。”

那警官见劝不动，终究是叹了口气。

他对封锁现场的警察使了眼色，其中一个女警正步朝乔鹿走过来。

“你跟我进来吧。”

乔鹿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她跟着女警走进别墅，穿过看似一切正常的客厅，来到了二楼。

一上二楼，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就更浓了。

和一楼相比，二楼简直残忍不堪。

桌椅器物被打砸地散落各地，上好的木质地板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水。

乔鹿看得直心惊肉跳，“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血？”

那女警面无表情地说：“入室枪杀，一个十一条人命，全家上下没留一个活口。”

乔鹿眼前猛地一黑，险些跌倒。

女警扶了她一把，“你父亲的尸体就在这书房里头，画面可能会让你难以接受，你确定要进去么？”

乔鹿的脑袋嗡嗡响，她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好，你做好心理准备。”

乔鹿这辈子都没见过死人，再怎么提前做好心理建设也是白搭。

当她亲眼看见林海生被枪支爆头，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之中时，她双膝一软，终究是支撑不住跪了下来。

“林爸爸……”

她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里掉落下来，几乎是爬着来到林海生的身边的。

但警察不让她触碰尸体，说是会破坏犯罪现场。

勘察现场的刑侦支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终究是可怜她这么一个羸弱女子，忙命令手下把她扶出去。

但乔鹿就根本没想走。

瞳孔里倒映着林海生的尸体，她的脑子里却不断地回想着过去这几年，林海生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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