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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啊，就是搞不懂我继父。”

凌莫寒开着车，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心情愉悦地从嗓子眼儿发出了一个音节：

“en？”

“我继父今天五十岁不大，正当壮年。别人正当壮年，那都是事业的高峰期，我继父倒好，急流勇退，居然回家养老来了。”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四十多岁养老，也太夸张了吧？”

凌莫寒却久久地没有说话。

他其实想说，傻丫头，有些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急流勇退？

这纷乱的世俗战场上，谁做的到急流勇退？

一切都只不过归咎于四个字：迫不得已。

甚至可以说是无可奈何。

“鹿鹿。”

“嗯？”

“和我讲讲你母亲的事情吧。”

乔鹿浑身一僵，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身旁这个男人。

第458章 他怕无法面对……

记忆里，这是凌莫寒主动问起她的母亲。

这之所以让她很不可思议，是因为当他问起她的亲生母亲时，他不得不回首过去。

回首过去她曾经对他撒下的那些谎言。

回首过去她对他的那些伤害。

她一度怀疑，凌莫寒这辈子都不会想要了解她真实的过去。

所以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居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不过，比起她回忆她的亲生母亲，让她更迫切的，其实是深藏在心里的疑惑。

她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在说我母亲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

“当初……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谎言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就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其实不是真正的乔家大小姐，而只是乔家一个私生女的。”

凌莫寒在夜色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直觉吧。”

“直觉？什么直觉这么准？”

“还记得你很早之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么？”

“什么？”

凌莫寒在凌乱的光影中，看进她的瞳孔里。

“你说，你的名字取的很简单，乔鹿乔鹿，不过是你父亲姓乔，你母亲姓鹿。可是我记得，乔家的夫人根本就不姓鹿。”

乔鹿：“……”

“后来跟着你回南城，就更加确信了。你那对所谓的父母，对你还真是……”

凌莫寒的后半句话没再说了，隐在昏暗里的侧脸线条清晰，俊美入铸，如鬼斧神工，却散着几分凌厉的寒气。

乔鹿也哑言。

半晌，她又问：“就这些么？”

凌莫寒想了想，“六岁那年，救我的女孩子，我确信，她是右撇子。可是你不是。你两只手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