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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和脚踝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那是涂了药水之后的化学反应。

房间里的灯关了,只留了一盏橙黄色的床头灯。

床很大,只有她一个人,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空荡荡的。

事实上,凌莫寒也在这个房间。

只是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摆弄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她不懂他在干什么,只知道那一定很高大上。

他背对着她,靠着床,头微微低着,黑色的头发不长也不短,蓬松柔软,有种别忘的慵懒的味道。

从救下她,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

这三个小时,他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过。

他生气了。

他在尽力安抚好她一切外伤之后,理所当然地生气了。

乔鹿动了动手指头,想要去抓一抓他。

但是她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

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凌莫寒……”她嘴唇哆嗦了几下,嗫嚅道,“我错了。”

凌莫寒不为所动,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似的。

乔鹿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反应之后,心忽然往下坠,难受极了。

他不需要“她错了”,她早该知道的。

因为在回来的路上,她说了无数遍这三个字。

她错了,她不该抛开他跑到酒吧和圆子玩耍的。

可自始至终,他连半个温柔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温柔的光落在地上,洒出一片圆弧形的阴影。

他的影子,很长,很长。

他的沉默,很久,很久。

他需要什么?

不,他什么都不需要。

他只是生气了。依然是哄不好的那种。

乔鹿心累地闭上眼睛,算了,睡一觉吧。

然后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发高烧了。

四十度。

医生说,送晚一点,她可能就要出事了。

她烧的浑浑噩噩,忽冷忽热,仿佛有一万个梦要做似的,醒了又昏,昏了又醒。

偶然有一次醒来,她感觉到自己满头大汗,浑身发冷。

这时,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凌莫寒趴在她的床头,一只手撑着下巴,狭长的眼眸阖着,宁静极了。

她顿时鼻子一酸,麻蛋,这货口嫌体正直。

表面跟她冷战,背地里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他不眠不休守着她输液,陪着她睡觉,甚至为她换衣服喂她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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