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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恣风只是扯了扯殷红的嘴角,惨白如纸的脸上,唯有红唇是鲜红如血的,他低声道:“你几时走?”
“考过秀才吧,”魏樱抿抿唇,低声道:“武忠兰大概能等。”
一时间静默无言,煜恣风走过来,吸吸鼻子,为她揉着眼眶和太阳穴,低低地道:“我唱个小曲儿给你听如何?”
魏樱咽咽口水,低声道:“如果你能开心的话。”
“是为了你的开心。”
煜恣风低声说罢,轻轻扯开嗓子,婉转悠扬,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又似小猫瘙痒,让人怜爱。
煜恣风口中轻声哼的儿歌,魏樱听过。
那是父亲曾唱给她的,想不到煜恣风竟也会,想必是他打听了她的生活后,特意为她去学的。
想当初,她怕黑,总会在打雷天缩在一起,那时父母亲表面还算和睦,爹爹也未曾总是强调她作为为家长女的责任,她瑟缩着躺在床上,爹爹就会拍拍她的肩膀,在电闪雷鸣间对她笑道:“樱儿是个女子,怎么比男子还害怕这些?”
后来,她渐渐长大,爹爹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她害怕雷天,爹爹就会打她,甚至直接将她关入小黑屋中,在门口对她冷声道:“你身为长女,竟害怕这些,众人又怎能服你?你在这好好反省!”
可她不知道该怎样反省,怕黑怕打雷也错了吗?就因为她是女孩子?
可她还是哭泣不止,并且口中不断重复着“我错了,爹爹,饶了我吧”,因为不那样说,爹爹是会愈发癫狂的。
她不好过,爹爹也不好过,爹爹会抽泣,会在门口听着她的声音,隔着门骂她,恨恨地说她不懂事,更不懂得审时度势,让娘亲厌恶,让众人看轻。
可他不怪爹爹,她知道爹爹的苦,或许她头疼的毛病,就是随了爹爹。
后来爹爹总是头疼欲裂,寻丹问药也不好用,身子愈发消瘦,甚至没由来地就发脾气,时常阴恻恻的,半句话也不说,连她也怕爹爹,更不要说众人了。
于是,便有了传闻,她的爹爹有先天疾病,连魏樱也是。
这谣言越传越邪乎,她偶尔头疼,或是慌神,都会被当成她有精神疾病的印证,别人从剑术上功课上比不得她,便愈发污蔑她奚落她,以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差劲。
到最后,甚至传出了她克魏家的消息,许多人都说,自她降生后,魏家才越来越没落了。
晃神间,煜恣风已经在竭尽全力扯着她的衣袖了,慌乱不已道:“妻主,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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