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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恣风二字,魏樱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叫得这么亲密,没皮没脸吗?
走到案台梨花木桌前,径直拿起桌上红烛,然后用火折子点燃,回到县令的身边,将焚烧得热烈的红烛凑近县令的发丝,发狠地萃了口唾沫,道:“记住,他是我的人,我的。”
此刻,县令却只想笑,却只得努力憋住。不得不说,魏樱的演技很是拙劣,看上去不像经常随地乱吐口水的人,而且这警告方式,也和村头混混打架后耍帅发狠没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区别的,魏樱样貌清隽,质如仙鹤般遗世独立,越是想吓人,越是吓不到人。
若是她真的发狠,恐怕是用着茶褐色淡薄眸光冷冷一撇,而一定不是如此模样。
魏樱耸了耸肩,心知自己也吓不到人,于是又恢复了和颜悦色之笑意,道:“一方面,我感谢你从前对我哥哥的从前照顾,另一方面……”
话只说了一半,魏樱戛然而止,随后朗朗笑意猛地顿住,眼中眸光渐冷,又恢复了不慕人间烟火的冰冷气质,冷声道:“若你再敢不经他的同意就亲他,我弄死你。”
这种眼神,就像看一只蚂蚁一样,似乎在诉说着弄死她有多么简单,县令不免冷汗迭起,咽了咽口水。
旁人没轻没重,可她却是特意为了煜恣风了解过魏樱的,虽然现在的魏樱看似窝窝囊囊,在最初时也和风细雨、儒雅随和,但中间,可有过一段魏樱极度癫狂,甚至到六亲不认的时候呢。
她猜想,魏樱手里沾染的脏事,不会比她少上半分。
于是,她连忙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和恣风只是故知罢了,你莫要误会。”
魏樱敛去眸光,笑意更浓,旋身坐下,随手把玩起桌上的冰裂纹陶瓷,柔声细语地道:“我知道你疑虑我的本事如何,不妨明日你把所有能叫上的家丁都叫上,我再打你一遭,让你心服口服。”
面上不显,可县令心里的确泛起了嘀咕,纵使她再能,可毕竟是凡人之躯吧?那些传闻五花八门,堪称真假难辨啊。
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立刻压低了身子,点头哈腰地讨好道:“不敢不敢,魏大人自然武功高强,我等人不敢忤逆。”
魏樱疲于回答,冷哼一声,仰起如天鹅般雪白的美颈一饮而尽,随手将茶杯一盏掷于地上,道:“我蛰伏的够了,接下来,我要对哥哥好,等着明日吧,我要和你商讨要务。”
红烛幽微,就着皎皎月光微微颤动,似有无数浓情蜜意在其中添着,魏樱看着,只觉更加欢喜,抿着朱唇,痴痴笑道:“这烛灯我哥哥见了肯定欢喜,我拿了,明日给你银子。”
不等县令答应或是拒绝,她径直取了,然后走出了门,不留半缕身影。
心下乐意,脚下如踩了浮云一朵,她只觉软棉舒爽,蹦蹦跳跳间,只觉月亮弯弯,都在冲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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