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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方知把严辞镜抱到屏风后,杜松跟着,抽抽搭搭地抹眼泪,语方知烦了,赶他出去。
严辞镜拉拉他的衣袖:“不是他的错。”
“是我的错。”语方知把严辞镜放下地,探了探水温,“换身干净衣服,待会唐霜来给你看伤。”
“好。”
语方知退出屏风后,也没走,看着屏风上朦胧的影子。
只见严辞镜缓缓解开衣带,从身上滚了什么下来,他弯腰去捡,搁在一旁的案几上,接着是外衫,内衫,一层层褪下。
语方知看不见他身上的细节,只能看见个瘦削修长的影,他看见严辞镜吃力地迈开腿,跨进了浴桶慢慢坐下去,缓缓靠在浴桶边上,露出一截肩膀。
接着,就不动了。
语方知等了一会,发现一直没有水声,还以为他睡着了,绕至屏风后,发现他正眼睛发直地看着自己。
“怎么不洗?”
严辞镜垂眸:“很疼。”
语方知认命地拿起搭在浴桶上的毛巾,帮严辞镜洗澡。
“嘶——”毛巾刚沾上严辞镜的脸,他就吃痛地躲了一下。
语方知抬起他的下巴细看,发现他脸上有很多细小的刮伤,混合着不知谁的血迹,额头也肿着。
他抓着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过去:“怎么弄的?”
严辞镜的声音很嘶哑:“天好黑,树叶抽的,还摔了。”
怪可怜的,语方知擦掉他鼻子上的灰:“下回还敢不敢了?”
严辞镜辩解:“我是知府。”
帕子一丢,语方知大骂:“谁说知府就要冲锋陷阵?”
严辞镜被吓了一跳,溅到脸上的水珠也不敢抹,挂在睫毛上,连眸光都水淋淋,湿漉漉的,语方知心想现在不是教训的时候,又抓起帕子给他擦身子。
“脖子怎么了?”语方知现在才发现他脖子上缠着绷带。
严辞镜道:“没什么,待会再让唐大夫看吧。”
“嗯。”
语方知眼睛往下看,严辞镜不大自在,一直拘着不好清洗,语方知干脆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装什么装?你哪里我没碰过没摸过?别动,我看看还有哪里还有淤青。”
严辞镜短促地叫了一下,转身趴在浴桶边上,背对着语方知,不对着就不会不自在。
严辞镜心里团成乱麻,语方知却是没那么多旖旎的心思,眼前大大小小的淤青已经够他难受的了。
“脚腕怎么也青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被瘦老三拽着脚腕在地上拖行时留下的,当时的场景,严辞镜不愿意细想,也不愿意说,含糊道:“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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