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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方知远远看着,笑着对严辞镜说:“这种事,还得何潜来,大人太过温和。”
严辞镜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我也不曾想过流民会有诸多不满。”
语方知:“人心不足蛇吞象,大人良善,旁人未必就会领情。”
严辞镜怅然道:“此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若是没有语方知和何潜出手,他自己受些轻伤也就罢了,若真的连累了好心的唐霜,他万死难辞其咎。
他的愧疚和懊悔,语方知当然心知肚明,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心疼。
“若是当初疫灾起在睦州,睦州知府求请严大人出手相救,严大人该如何?”
严辞镜毫不犹豫:“那势必要救的!”
语方知笑:“严大人体察民情的时候,没听过城里的百姓怎么说的么?严大人是好官,严大人是大恩人,还有什么?让我想想……”
严辞镜笑了,眉间的愁云散去,抿着唇笑:“果真?”
“严大人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想过百姓会怎么想么?你带人修渠,开官仓救人,以身犯险身染疫病,兴土木,桩桩件件,百姓都看在眼里。”
语方知贴着严辞镜的耳朵:“我也看在眼里的,私下时常赞叹,我看上的真是个了不得的宝贝。”
好言软语哄得严辞镜难以招架,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只剩下越来越膨胀的难为情和无措,他眼神飘远,指着何潜:“我、我先去问问情况。”
“去吧,不必特意同我报备的。”
严辞镜觑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潜已经“安抚”好了流民,三个数之内,不愿意留下的,可以自行离开,留下的,必须听从安排。
结果是,没有任何人离开。
那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何潜指挥岳钧山带人守着这群流民,让他们自己收拾残局,需要医治的,自己来找唐霜。
见过流民暴起有多可怕后,何潜没敢让流民接近唐霜。
老幼妇孺还好,其余的,全是由官兵原地按着,让唐霜诊治,体热咳嗽的就给些药丸,跌打肿痛的要上药包扎,唐霜不上手,官兵来,都是上阵杀敌过的,什么伤不会收拾?就是手脚没轻没重了些,上药弄得像上刑,呜哇叫成一片。
严辞镜看见唐霜闲下来了,就去道歉。
唐霜也等着他,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扳过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还好,严大人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
严辞镜歉疚:“下次还是让其他大夫来吧。”
唐霜摇摇头:“我是知道跟着严大人不会出事,我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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