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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某:别问,问就是体位问题拒不接茬。
也是,谁上谁下,想来是他们双方认定的结果。
老爷子目睹了儿婿由内疚不安到捕捉改变自称稍稍放松的整个面部过程,便会心一笑。
“行了,玩笑话说完,该谈谈正经事了。”
!!!
还有正经事?!
蔺衡瞬间紧张起来。
这回比较明显——明显到指尖攥紧,呼吸急促的地步。
“啧!你盯着孤作甚?”
老爷子无奈,没好气拍他僵挺的后背,直到把人强行塞进软椅里为止。
“你坐好,衡儿。我之后要说的话,可能.......嗯.......可能有点煽情。但那些是我的肺腑之言,连裎儿都没听过的。”
“作为世间最值得赋予光明的人,我想你完全有资格第一个参与分享。这是一位父亲要给你的忠告,以及,他对两位儿子的深切关怀。”
老国君两颊浅绯,似是不习惯这种陈述方式,语毕忙不迭冲儿婿摆摆手:“你、你还是低头罢,要不转过去也成,总这样盯着......我感觉怪怪的。”
蔺衡思忖瞬息,选择了乖乖低头。
“首先,对于你选择裎儿作为终生伴侣,我非常感谢。虽然这使我和他的母亲不得不接受没有孙子抱的事实,但让裎儿过得幸福,是我们一致的期望。”
“他刚出生的时候很小,瘦瘦弱弱,还不足月。断奶前好几次差点因病夭折,所以我们在养育过程中,给他的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优渥。”
“我的确揍过他几次,儿子嘛,该打打该骂骂,自然不如养女儿那般娇惯的。揍得最狠的就是他执意去南憧那次了,折掉我两根藤条,四根木棍,让他在榻上躺了半个月。”
大抵是回忆起往事,老国君眉结微拧,面上浮出对亲儿子下死手的愧疚跟心疼。
“我以为裎儿会受不住求饶,从后打消念头,你知道的,他向来是棍棒还没上身先嚎两嗓子再说。可那次他没有,从始至终没喊过一句疼,也不在乎我用褫夺太子身份来威胁。”
“他说去南憧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因为这是他的遗愿。衡儿,我不想粉饰隐瞒,那会儿我切实说过‘就算你们成亲,也休想让我认同这门亲事’的话。”
“我不理解,究竟要深爱到何种程度,才会在生命终止前离开双亲,向一个尚未坦白爱意的人奔赴。与其说气愤,不如说是难过罢,我或许........再也看不见我的儿子了。”
“裎儿执意要去,甚至不吃不喝,跪在启鸾殿门口苦苦哀求。他是个骄傲的孩子,聪明懂事,坚韧善良。我想我不该阻止他去温暖曾经温暖过他的人,尽管是在我最舍不得他离开的时刻。”
老国君眨眼,浓睫下有薄薄水汽。
他用几乎是温柔的力道抚过蔺衡肩头,然后紧紧拥住那具年轻的身子。
“衡儿,我说这些不是在向你施压,告诫你为了不辜负这份深情该如何如何。裎儿是我最疼爱的儿子,他既决定此生与你相伴,那你便是我们这个家的成员之一。理应享受来自父亲的无条件偏袒,和整个淮北王朝的回护。”
“也是在他离开之后我才想明白,原来裎儿给我们的爱,从不比给你的少。他知自己命不长久,于是毅然远赴别国,毕竟死讯有成百上千种掩盖方式,亲眼目睹却不行。”
“好啦,过去的事咱就不说了。”老国君淡笑,安抚性轻拍怀里强忍悲悯情绪的蔺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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