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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起身体,阖上他的衣服,翻身下床。
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落荒而逃。
我离开了衡山,不再回忆那日之事,找了个灵气充沛的荒岛,用法力设了个结界,仍是做我的瑞兽。
现实已经彻底分崩离析、难回当年,我要搭一个梦。
一个与现实隔离开的梦,一个应龙一定会喜欢的梦。
数百年后,我听闻他助战黄帝的消息,便主动请缨为黄帝著精怪图。
在军帐里待了许多天,终于在停战的时候走入黄帝军帐,邀请他登上蓬莱。
应龙看着我,表情僵硬得像是与我初遇的时候。
他应当无法理解,为何我能做了那样的事情,还当做无事发生。
他自然无法理解,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
他兀自僵硬,我却一派自然,带他从战场离开,向他展示了给他搭的梦。
那个梦没能留下他。
也许从某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决定。
也许是在我暴露目的之前,也许是在他站在不染花田间、看着青年的倒下去瞬间。
可他不知为何,又突然后悔了。
他一心向死、渴求牺牲了数千年,却突然后悔了。
又在后悔之后没过多久讽刺至极地死去。
我不知青泽到底如何得罪了他,更不知青泽为何会饱含嫉妒地看着我。
可我听着青泽终于爆发出来的质问,突然察觉到了此前从未察觉到的东西。
青泽、青泽,那是我的东西,可不是你能觊觎的。
我懒得和他解释,直接把记忆还给了他。
若他忆起当年我曾告诉他的那些秘密,便该知道他刚才的质问有多可笑。
若他忆起当年我曾告诉他的那些秘密,便应当知晓先来后到的道理。
丢下青泽,我独自来到淮水,挖走了应龙的逆鳞,却把尸体留在了原地。
我知道应龙会面对什么。
可我不在乎。
神与魔与我而言没有区别。
留不下应龙的蓬莱与我而言毫无意义,我也懒得再回去。
我避世不出,看着逆鳞受本体影响,一点点染上了魔气。
作为魔存在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往昔爱恨情仇也会随着应龙的堕魔一笔勾销,我也不用担心应龙再愚蠢地把自己当成一个注定牺牲的祭品,或者被谁杀死。
我也不用担心他再想不开去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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