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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法阵?
约瑟夫·切斯特为什么会留下一个法阵?他不是伦敦的一介平凡打字员吗?难不成他其实和派莫一样,也是个秘术师?
段非拙屏住呼吸,轻触了一下法阵。
要是此刻有个旁观者站在屋里,就会看到他整个人犹如毛巾一样被拧成了长条形,像龙卷风似的旋转起来。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被信纸上的图形吸了进去。房间中空空如也,好像从来也没人来过。
段非拙在无尽的虚空中坠落了很久,接着“砰”的一声落地,面朝下栽在了硬邦邦的木地板上。
他呻吟着爬起来,环顾四周,惊愕地发现这儿不是他叔叔留给他的那栋房子。
他身处于一间封闭的大厅中。这儿活像个小型博物馆。四面墙全做成了玻璃展示柜,大小不一的格子错落有致地排列在一起,一部分是空的,另一部分则放了东西,一直堆到天花板上,仿佛一幅马画克拼贴画。房间中央摆着一列可以旋转的圆柱形展示柜,明明无人碰触,却以恒定的速度缓慢而庄严地旋转着。
段非拙来不及仔细观察展示柜里到底放了什么,因为他很快意识到这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
有个男人坐在宽大的酸枝木柜台后,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上的一副金色的半脸面具。他有着暗金色的短发,鬓角理成时髦的形状。段非拙凝视着他,感觉像在看一个更年长的自己。
“欢迎,我亲爱的侄子。”男人愉快地说。
段非拙发现自己以一种滑稽的姿势趴在地上,连忙跳起来,手足无措地拍去身上的灰尘。
“您就是约瑟夫·切斯特……叔叔?可你不是已经……”
“当你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说到自己的死亡,约瑟夫·切斯特语气轻松,好像那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别费心跟我对话、问我问题了,我根本听不见。你所见的我不是活人,只是我留下的一个影像,一段声音,就像留声机能记录人声再播放出来一样。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但是又不方便写成信,就只好采取这种方式了。”
约瑟夫十指交叉,面带微笑。
“你已经从林恩先生那儿得知我给你留了多少遗产了吧?但我必须告诉你,那只是我财产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我留给你的真正的遗产——是这里。”
他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只巨大的黄金时钟,钟盘上绘制着七芒星法阵,指针一动不动,仿佛时光在此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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