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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损失可就大了。

税粮官的眼中冒火,别以为那些家伙蒙着面,他就没办法惩治他们。既然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别怪他宁杀错、莫放过。

听税粮官这样说,言夙一下就想起来梁飞所说的那件事——他原本跟来,也没真决定动手。

他就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一想到税粮官这些人做的事情,更觉得不自在,就想着跟上来看看,实在不行就折腾他们一下看看会不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第一次当人的言夙,并不能明确表达这种厌恶、憋屈的情绪。

但是他还是很会找对发泄目标的。

只是很显然有人抢在他之前下手,但现在冲着税粮官这话,言夙觉得他要是不做点什么,他只会觉得更加难受!

夜色笼罩的树林里,税粮官等人忍痛找回几头牛,又不得不让轻伤的衙役们合力拉车,蹒跚的身影后,是一枝枝角度清奇、姿态诡异的树杈子,像极了干枯的鬼爪。

不过税粮官等人都没注意,他们满心盘算地就是怎样将今天这事儿了解。

——除了对那些贼寇的咒骂,就是盘算怎么将今天的损失找回来。

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

直到走在最边的一个人忽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整个人都磕在车架上,好在这车往前了一点,他撞在粮食袋子上,虽然也是眼前一黑,鼻梁一酸,但也好过鲜血喷涌。

税粮官只觉得无名火起:“路都走不稳,你还能干什么?”

他也不搭把手将地上哼哼唧唧的家伙拉起来,而是大声咒骂着,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要是往日里,大家都是“好兄弟”,哪怕是作为上峰也不会这么不留情面。

可是今时今日不同,他们刚被抢劫过,一身怒火正是无处发泄的时候。

那人却颤抖着,一直在左脚蹬右脚,又是惊吓又是疼痛,他连出声警告都做不到。

他的脚上到底是缠了什么呀?

一开始他也只以为是在草藤之上绊住了脚,可是这脚脖子上的东西,游弋着,将他的脚脖子越缠越紧。

——粗糙又有些刮擦的触感,也不像是蛇那般冰凉滑腻。

当他终于缓过脸上的疼痛、能出声的时候,当其他人终于看不过眼,准备扶他一下的时候,他忽然惊叫一声,被脚踝上的大力,一下拖拽出很远。

黑暗里,税粮官等人也只能借着天上的月亮照亮——他们可没想到半道上遇上贼寇,打这一场——以他们的速度,本都该到了泗水村吃香喝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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