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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身上有一股酒味儿,若在下猜得不错,是月九坊的菊花酒。”
“是又如何?”分明才帮过柏砚,这会儿说句话却没什么好脾气,柏砚也不在意,在男人的注视中走了几步从角落的小摊上买了一个款式简单的茱萸囊,“九月九,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
男人看着伸过来的那只纤白的手,微微皱眉,“不必。”
柏砚依旧伸着手。
男人眉头紧皱,“不过萍水相逢,公子是随便与谁都这样熟稔吗?”
“自然……不是。”柏砚直勾勾盯着男人,“如果是长相难看的,我大概不会故意搭话。”
对方一噎。
柏砚像是闲聊似的,“公子难道不觉得我现在便是故意与你搭话么?”
他不仅说了,甚至还上前一步,将手里的茱萸囊塞到男人腰际,“虽不值几个钱,但还望公子收下。”
柏砚的手指擦过他腰侧,男人一僵。
柏砚眸中笑意闪过,面上却不像半分,“有缘相识,在下想请公子小酌几杯,如何?”
“不用。”男人像是被火烧着了屁股,匆忙转身离开。
柏砚也未阻拦,看着他绕过街角消失不见。
“啧!”柏砚嘴角翘起,带着小侍离开。
待回了府,柏砚才换了衣衫,萧叔就进了院子,柏麒正蹲在台阶下看蚂蚁,一抬头,看见萧叔,乖巧地喊了声,“萧叔好!”
“阿麒乖。”萧叔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阿砚呢?”
“哥哥在屋里。”
正说着,柏砚走出来,“萧叔回来了?”
“嗯,临时出了点事,便晚了两日。”萧叔一身风尘,柏砚先给他倒了一杯茶,“是发生什么事吗?府中本也无什么事,您这么着急赶回来……”
“听说你近来与三公子走得很近?”萧叔试探问道。
柏砚点头,“是有些。”
“仅是‘有些’?”萧叔看了眼柏麒,小孩儿往柏砚面上看了眼,一步三回头往屋里去了。
“我与他不可能形同陌路。”柏砚沉默了许久最终蹦出这么一句话。
萧叔手下动作一滞,杯盏与石桌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您也知道我的心思,没有将面子扯开已经是诸多忍耐了,”柏砚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放在平时是不可能与萧叔说一句重话的,但今日就半点不想退缩,他盯着自己的手,“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可最后会伤了你。”萧叔担忧看他,“三公子那脾气,刚回郢都时你二人总是针锋相对,现在却……”
“针锋相对也好过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柏砚破罐子破摔,“我不敢试一试,但连亲近都不许,我难受……”他忽然抬头,看着萧叔,“这五年我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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