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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大闹户部,打伤官员,妨碍公务,这便是你该做的事?!”皇帝也不管手边是什么东西便扔下去,柏砚默默挪了一点,砚台砸在魏承枫身上,疼倒是不怎么疼,可满满的墨汁染了满身都是,脸上还溅了不少。

魏承枫哪里敢躲,扑通跪下,身上脏污一片。

“父皇,儿臣没有大闹户部,更没有打人,反倒是柏砚,他……”

“殿下。”柏砚哪里给他开口的机会,“臣这脸上的伤莫非是自己划的?又或者,户部的诸位大人看见的都是假象,”他没有跪,只那样站着,不曾卑躬屈膝,更没有故意哭惨,平静叙述,“臣私以为赈灾之事是关乎黎民百姓,乃至国本的大事,可在殿下心中,那些都不及旁人邀功卖赏的噱头。”

“陛下仁德,将北狄所纳之贡尽数散入赈灾款项,但是殿下……似乎另有打算。”这一顶帽子扣下来,魏承枫险些腿软得站不起来,他连忙辩驳,“父皇,儿臣绝无其他打算……”

“希望殿下口中所言俱是真话,臣日日殚思极虑,唯恐哪处不妥当了,可殿下也不必日日盯着臣,都是为国尽忠,还是各司其职为好。”

一句话将魏承枫怼得哑口无言。

一边自夸如何尽忠职守,一边也不忘踩魏承枫一脚。皇帝在魏承枫回来后就安排了一处职务,不算繁忙,但也不是清闲地方,可依着柏砚的话,魏承枫分明就是不曾安心做事的。

皇帝听完焉能不气,桌案上的物什又砸下几个,一地碎片,直叫众人噤若寒蝉。

可这个众人绝不包括柏砚,他恰时开口,“陛下,臣自认问心无愧,如今也别无他求,只希望赈灾一事能倾尽全力,君舟民水,损一府的百姓,于大梁而言重如削去一骨。”

柏砚先是给皇帝呆高帽子,再是表忠心,不过几句话,魏承枫脸色几变。

皇帝亦是,最后长叹一口气,“还是行章识大局,此次是老四心胸狭隘,朕定会好好惩治他一番,你且继续准备……”他说着又觉得魏承枫此次做的事太差池,便又添了一句,“这样吧,朕再派遣百人助你,只等行章好消息。”

“谢陛下。”柏砚叩谢后离开。

待人一离开,皇帝自上边走下来,一脚踹在魏承枫胸口,“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柏砚,他城府颇深,怕是早就张开网子等你一头扎进来,你倒好,蠢到顺着他的心意上门惹事!”

“父皇,儿臣……”魏承枫被这一连串的变化搅得头昏脑涨,支支吾吾道,“柏砚那厮恨不得将您的私库都拿出来,儿臣只是想……”

“住嘴!”皇帝又怒其不争地踹了他一脚,“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那侧妃枕头风吹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生下一个庶子,便激得你理智全无,这若哪日正妃诞下嫡子,你莫不是要替你那些个泰山大人谋一个内阁首辅的位置!”

皇帝虽然有几个儿女,但是魏承枫是他最了解的,幼时不显得如何蠢笨,小机灵不少,但是如今年纪越长,越发没有脑子,稍微被人一奉承,便自得得不分东西南北。

“柏砚抓准了你要去闹,便一直静候时机,可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偏偏要在此时伤了他……”皇帝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这蠢货丢出去,“打人也是分方式的,你专挑暗处不会吗?衣裳遮盖处就是打断腿,他又如何能利索的跑来告状,这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人看见了,单只是谣言,便能给你扒下一层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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