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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纤长细白,戚景思舍不得,跟着去帮忙。
言斐瞧着戚景思嘴上挤兑, 手上心疼的样子,好笑又窝心。
“长肉了怪谁呢?”他佯嗔白了戚景思一眼,“还不是员外爷的手艺太好了?”
回到沛县后,戚景思本在从前帮工的酒楼打杂,正巧老板娘的年纪也大了,寻思着把店兑出去,拿了银子回乡养老,他二人就商量着把店盘了下来。
这些年过去,酒楼也经营成了十里八乡最大的酒楼,有点鹤颐楼的意思。
“我这手艺不是你爹让学的吗,还不就是怕你吃了亏?”戚景思戳了一把言斐的脑袋,“就数你没有良心。”
言斐走前,言诚理整理了鹤颐楼的菜谱还有自己毕生专研的经营之道,一并偷偷塞进了言斐的包袱里。
也是得了这真传,戚景思的酒楼才能在短短几年内经营得风生水起,还涉足了其他产业,经常被言斐调笑一句“员外爷”。
“我爹的真传自然是传给我的啊。”言斐没心没肺地笑,“是被你捡了漏儿。”
戚景思收拾完手边的杂草,起身揽过言斐腰肢,一把将人圈进怀里,“你什么性子你爹还能不知道?做买卖那些沾了铜臭的活计,那是你们这些两袖清风的读书人能瞧上眼的?”
“那……那你还……”言斐羞赧地把脸埋进戚景思的胸口,“总……总说我爹不喜欢你……”
戚景思低头,鼻尖刮蹭着言斐的耳廓,“你爹把毕生所学留给我,这也是怕我没本事,到头来饿死媳妇。”
“谁是你媳妇了!”言斐锤了把戚景思的胸口,挣扎着逃开对方滚烫的鼻息,“无赖!”
“你别忘了,你可是姓言的,你才是我娶进门的夫人!”
“是是是——”戚景思瞧着言斐慌慌张张逃开的样子笑,“我都等这么多年了,就等公子八抬大轿娶我过门儿呢!”
他悄悄走到言斐身后,从背后将人温柔地抱住,趴在言斐耳边故意带了点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呢喃道:“奴家这些年挣来的银子,公子也没少往书院贴补,身子也都给你了……”
“是奴家夜里侍候得不好吗?”
“公子可别是要学那些负心汉,让奴家人财两失啊?”
明知道戚景思这是在调笑自己,言斐还是禁不住又羞又暖。
三年前刚来沛县时,他典当了从京城带出来的东西,买下了当初林煜瞧上的那块地,建起了林煜生前一直想要的书院。
只是书院建成之日,他便也犯起了难。
当年林煜是因为和戚同甫的事,还有戚景思亲娘的原因为人诟病,到底把书院的事给耽误了;到了言斐这,他身上虽没背着人命官司,但他跟戚景思两个人的事也从不藏着掖着,总不免也被人闲话几句。
加上他本人也刚二十一岁,长得先面嫩,和一般书院里须眉斑白的父子形象大不一样,起先,大伙也质疑他是否能为人师表,没有人愿意把孩子送到书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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