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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主子回来了,面色却是一改先前的从容,而像是拱着一团火一般,沉着张脸,是说不出的阴沉。
李平连忙开口,试图打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氛围,笑嘻嘻的开口:“主子,方才属下在外时,发现了一个小玩意儿,属下觉得您肯定会感兴趣的……”
说着,从袖中掏来掏去,终于掏到了想要的东西,面色一喜,刚想要递到顾瑾之面前,却在对方浸着凉意的目光下渐渐放下了手,悄悄往后缩了缩。
一个转手就把手中的东西塞到了何勇的手里,笑呵呵的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感兴趣,特意给你留的。”
说完就识趣的闭上了嘴,和何勇两个人悄悄退到了后方,两个人悄悄咬着耳朵。
李平:“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日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何勇:“不可说,不可说。”
李平闻言磨了磨牙,握紧了拳头,啪的一下就朝他脸上揍去:“你个臭东西,还跟我装起来了?”
何勇也不甘示弱,抬手给了他一拳。两人你来我往,竟然不顾场合的缠斗了起来。
一时之间,此处院落里,此起彼伏的都是两人的叫骂声与挨打时的惨叫声。无人叫停,两人打得愈发惨烈。
“你到底说不说?啊?”“你再打?你还打!”
“你说不说?”“我就是不说,你能如何?……啊!你偷袭……”
听着耳边的惨叫声,顾瑾之颇为无趣的扯了扯嘴角,刚想开口说什么,一只沉默着的李安却忽然开口。
“主子,温公子来信了。”他的手心是一方信封。
顾瑾之的眉头一动,原本幽深黑沉的双眸中渐渐透出一分光亮来,面色也不由自主的放柔了些,唇角下意识的带了从前最喜在对方面前露出的,不羁的笑。
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原本吵吵闹闹的庭院却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正在叫骂的何勇与李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动作,静悄悄的走到了李安的身旁,在看见顾瑾之将信封接过去的刹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拉住了李安一只胳膊,连拖带拽的将人给带走了。
霎那间,庭院中便只剩下了顾瑾之一人。
庭中有夜风掠过,撩开他的眉眼,点点滴滴浸进了他柔和下来的面容之中。晚风吹走了他一整日的阴郁消沉,只给他留下的最好的面貌去呈现给对方。
——即便只是书信相通。
顾瑾之打开信封,轻轻抽出其中的信纸,慢慢伸展开来:
“阿瑾:
展信悦。
已有月余不见,你可还安好?我在郢都如今日日关注着朝中事,反倒是忘了同你写信。我如今在吏部任职,想必你已知晓,吏部尚书孙大人从前是我祖父的学生,故而对我总比他人严厉些。或许是近些日子被抓得紧了,我竟隐约记起从前你逃学时同我说得的那些抱怨话。如今想起来,我竟能同你感同身受了。
我前日去你府中停留半日,你院中的花还盛着,被打理得很好。老管家同我问起你,我心想你的消息他自己应当比我更清楚些,但还是开口与他说了你两句。今日再想来,你回来时或许还需要同他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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