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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顾瑾之已经认了对方做师傅,他还是改不过来称呼对方官职的习惯。周玘虽然离开了郢都,但当初他的爵位,却被皇上保留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两人是故交,又或许,是仍旧对对方会回来抱着几近于无的奢望。
顾瑾之伸出右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的手帕。修长的手指挑开重叠的边角,便看见了包裹在其中的鸳鸯交颈的荷包。
他眼皮一跳,手指一顿,在那一刻有些不太愿意打开这个暗示意味极为明显的东西。
那个人怎么总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年纪大了,又开始怀念从前的纨绔生活了吗?
若是周玘在此处,知道他的想法,立马便会跳起来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顾瑾之有些嫌弃的打开了那个图案十分扎眼的荷包,两指夹出了中间的纸条,便将荷包随意的捏在了手中。
他将纸条轻轻拉开,便看见了其上颇为凌厉的笔触,一看就不是周玘那种曾经的郢都纨绔会写出来的字体。
“看来不过是个中间人啊。”顾瑾之撇了撇嘴,细细看起了纸条上的文字。
是他皇兄的笔触。也不知是通过何种渠道,传到了周玘的手上。
不过两人相识多年,有几处暗中通信的渠道也不是不可能,他也没在意。
他在意的是,纸条上所写的东西。
并没有写什么十分重要的话,也没有说说郢都如今的情况,只是十分潦草的询问了他如今的处境,末尾又十分公事公办的加上了句“朕静待皇弟佳音”。
还真是……一点儿不像他皇兄平日里对他的作风。
不过这确实是他皇兄的笔迹。看来郢都的情况也不尽如人意,但也不算坏就是了。
皇兄此番整治郢都,除了是想要清除朝中真正的毒瘤,也是为了给他日后铺路。如今行事不太顺利,想来又是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了。
平日里在朝堂之上,需要众人出谋划策时,便缩着尾巴做人。面对地方官员以及百姓,可就是另一副威风凛凛的面孔。
既然皇兄如今的进展不算顺利,那他在青州也不能拖了皇兄的后腿。
须得尽早解决青州事宜,回到郢都去帮衬着皇兄点儿。
顾瑾之看完手中的字条,将字条小心的又塞回了荷包中,妥善的收了起来。
自觉退到一边的温行远看他的动作,又结合他方才的神情,猜测道:“不是镇远侯的字条?”
顾瑾之颔首,也不在意被对方知道:“是兄长的。”
“原来如此。”他下意识地没有说出“陛下”两个字,只是含糊的代了过去。
一旁装作背景的何勇在此时出声,声音还有几分哑:“主子,咱们在留在郢都的兄弟今日也传了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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