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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看过后说都是皮肉伤,昏过去是因为脱力了,想来是苦战了一番,又两天两夜未进食水,养养就好了。
许自慎找了两个军役留下照顾宋青阁,再派兵守在门外,不许江北世族再把人带出去,自己又去忙别的事了。
宋青阁一天后就醒了,一天的工夫里,许自慎已做好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要离开闵州,转道梧州,而看沈辞的意思,接下来应该也是要来梧州,接手宋青阁留下的那支军队,两人今年第一次对战是在梧州没跑了。
江北世族已在下午启程回京,州衙里又静了下来,许自慎与副将谈完了明日出兵梧州的事,推开门见宋青阁左腿曲起靠着墙坐在床上,左手随意搭在膝上,精神尚可,脸色还很是苍白,嘴唇也没有血气,门口的士兵在他左脚踝上栓了一截铁链,另一端锁在墙里,限制了他的行动范围,大概是在床周围几尺之内。
宋青阁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眼,见是他,又沉默地收回目光。
“喝酒吗?”许自慎抬起手中的一小坛酒,不见外地坐到床边去,“烧刀子,北疆不是常喝?”
“你不是明天要去梧州吗?”宋青阁淡淡道,“出征前你喜欢喝酒?”
“你们北疆那边出征前不也要喝酒?”许自慎笑了笑,“我记得你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你爹喝。”
“伤没好,不喝。”宋青阁撇开眼,“你找我就是喝酒的?那你可以走了。”
许自慎静静看了他少顷,他们前面的对话像一对熟识的老朋友,而事实上他们确实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从前在朝中打过不少交道,关系说不上好,但也不会很坏,曾经他们还互相欣赏与钦佩,可以说上一句君子之交。
可几年后,他们只在战场上见面,是要取对方性命的敌人。
“你想知道大虞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见宋青阁不动声色看了过来,许自慎缓缓道,“你的副将带着兵马退回梧州,沈辞在淀州,不过我的兵马打不过他,应该也要来梧州了。江北世族放出消息说你叛变,与华扬舲早有勾连,京中请你们皇帝彻查此案。谢如琢对宋家还不错,本想把事情压下来,裴元恺派兵去了宛阳边界,还施压安怀,孙秉德又和裴元恺通过气,谢如琢收押了宋青来。你这个弟弟倒是也很有血性,让我也刮目相看,他直言宋家没有叛变,自愿被孙秉德的人审问,来堵大家的口,还宋家清白。听说刑部和大理寺审了大半天,把人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什么也没问出来,现在也没话说了。谢如琢又去找了吴显荣,牵制住裴元恺,稳住了局面,现在最棘手的应该还是找不到你和华扬舲。”
宋青阁听许自慎简单说完了所有事情,面上神情始终是一派平静,但许自慎看他在听到宋青来不太好时,两只手都在抖,许自慎又接着前面的话补道:“你弟弟没事,还活着,在东厂,那位督主是不是跟他关系还不错?算是在东厂护住了你弟弟,再加上你们皇帝也站在宋家这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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